这哪里是盟友?分明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禁军的影子没摸着,自己反倒成了他掌中玩物,日日忍受这非人的折辱。
杀了他!这个念头在徐妙晴心中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胸膛。
南宫治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体里激烈的反抗浪潮,眼中戾气更盛。
他猛地扳过她的身体,将她死死按在榻上。
“看着我!”南宫治掐着徐妙晴的下巴,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徐敬意?他算什么东西!”
当南宫治终于带着一身慵懒的餍足气息起身时,徐妙晴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人,般,只能瘫在冰冷凌乱的锦褥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南宫治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那身玄色锦袍,甚至好整以暇地拿起案几上的冷茶呷了一口,才用脚尖踢了踢榻沿。
“起来,收拾干净。你那好兄长,怕是等得不耐烦了。”
屈辱的泪水再次无声滑落,混着鬓角的冷汗。
徐妙晴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直到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才借着这股尖锐的疼痛,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坐起。
她甚至不敢看铜镜,只凭着本能,用颤抖的手指拢起散乱的鬓发,胡乱将几支沉重的金簪插回去。
破碎的宫装已无法蔽体,她踉跄着走到衣柜前,胡乱抓出一件深紫色绣金凤的常服裹在身上,宽大的袍袖勉强遮住了手臂上的痕迹,却掩不住脖颈间那触目惊心的烙印。
徐妙晴扶着冰冷的雕花门框,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推开门。
外殿的光线有些刺眼,徐妙晴强自挺直背脊,一步步走向那张象征着太后无上尊荣的凤尾宝座。
“宣。”
殿门再次开启,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徐妙晴紧张的向下看过去。
可当那个身影出现在殿门口,逆着光一步步走近时,徐妙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来人确实是徐敬意。
可他身上那件象征着当朝宰辅权柄的蟒袍此刻却如同在泥水里滚过一般,袍角沾着几块深褐色的,袖口处甚至有一道不起眼的撕裂痕迹。
他原本保养得宜、乌黑油亮的头发,短短数月间竟已花白了大半,杂乱地束在玉冠下,几缕散发狼狈地垂在额前。
那张曾经红光满面的脸,此刻我瘦削得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脸色是病态的蜡黄。
他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权倾朝野、意气风发的丞相模样?
活脱脱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丧家之犬!
一股扭曲的快意瞬间冲上徐妙晴的心头。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了。
徐敬意!你也有今天!
你把我当作棋子摆布多年,将我送入这吃人的深宫,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