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遂按住徐敬意微微颤抖的肩膀,目光灼灼。
“徐相!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的低头,是为了明日能让她万劫不复!与其现在就撕破脸,或者仓促动手打草惊蛇,倒不如暂且虚与委蛇,稳住她!”
徐敬意此去,大可装作因韩王逼迫而走投无路,欲寻求她的庇护,与她联手对抗韩王。
甚至可以假意表示愿意拥戴于她!
“借此机会,深入其核心,摸清她与南宫治勾结的详情,查清她是如何掌控禁军的,探明南宫治背后还有哪些势力!将所有证据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待时机成熟,铁证如山,再一举发动,雷霆万钧!届时,不仅徐妙晴和南宫治死无葬身之地,更能将他们苦心经营的势力连根拔起,永绝后患!这难道不比现在冒险动手,承担那未知的巨大风险要稳妥得多吗?”
徐敬意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郑遂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部分冲动的怒火,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细细思考。
的确,硬拼风险太大,若能假意投靠,打入内部,不仅能保全自身,更能掌握主动,甚至有机会将徐妙晴手中的力量收归己用!
这诱惑太大了!
“那韩王那边如何交代?”徐敬意仍不放心,“他逼迫微臣回京,就是要看到徐妙晴的人头!”
郑遂成竹在胸,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徐相只需派人密信告知韩王,就说你已见到徐妙晴,并探查到一些惊天秘闻!”
那南宫治身份非同小可,背后牵扯甚广,甚至可能与其他藩王势力也有勾连。
京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此时若贸然动手除掉徐妙晴,不仅可能引火烧身,更可能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大鱼逃脱,甚至可能引发不可测的连锁反应,破坏韩王的大计。
“所以,徐相需要时间,深入潜伏,掌握其全部罪证,摸清其所有党羽和布置,务求一击必杀,不留后患!这样做,表面上是为了徐妙晴,实则是为了给韩王殿下将来入主京城,扫清所有障碍,铺平道路啊!”
郑遂看着徐敬意逐渐亮起来的眼睛,继续道:“韩王此人,虽残暴,却多疑且谨慎。他想要徐妙晴死,但更想稳稳当当地坐上那个位置。你如此陈明利害,强调是为了他日后‘清君侧’、名正言顺地登基铺路,他即便不能全信,也必然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动你。毕竟,你对他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一颗深入京城的钉子。”
徐敬意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他反复咀嚼着郑遂的计策,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
这样一来,不仅化解了眼前的生死危机,更给他自己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间和翻盘的可能!
既能暂时稳住韩王,又能麻痹徐妙晴,自己还能从中渔利!
一石三鸟!
“可是陛下”徐敬意眼中精光闪烁,提出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若我们掌握了徐妙晴勾结前朝余孽的铁证,再以此为由,请韩王‘清君侧’这固然是名正言顺,但其他藩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