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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卿快步出列:臣可以作证,谢清玥近日行为诡异,常与不明人士密会!
我死死盯着他袖口的暗纹。当他抬手作揖时,细微的粉末从袖口飘落。琉璃仪照出那些粉末在空中泛着磷光。
陛下!我高举琉璃仪,沈墨卿袖中藏毒!
沈墨卿脸色骤变,猛地甩袖。更多粉末飞扬起来,几个靠近的大臣立刻咳嗽不止。
护驾!太监尖声叫道。
混乱中,永宁郡主突然拔下金簪朝我刺来:去死吧!
裴无咎闪身挡在我面前,簪尖划过他手臂,血瞬间变成诡异的紫色。
簪上有毒!我尖叫着用琉璃仪照向永宁郡主,大家看她的金簪!
镜片反射的光束下,簪头的珍珠竟是用北狄特有的毒蟾蜍卵制成。太后猛地站起,凤冠上的珠串剧烈摇晃:永宁!
永宁郡主突然狂笑:晚了!沈郎,动手!
沈墨卿拔剑冲向御座,却在半路僵住。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胸口透出一截染血的剑尖。
持剑的竟是太后身边的嬷嬷:老奴忍了二十年......
沈墨卿倒地时,袖中滚出个熟悉的青瓷瓶。我扑过去捡起,琉璃仪照出瓶底刻着的谢家暗纹。
这是我父亲的药瓶。我捧着父亲的药瓶,琉璃仪下瓶底暗纹清晰可见。永宁郡主突然尖叫:姑母!这贱人栽赃!
太后凤眼微眯:谢爱卿,这药瓶......
是家父遗物。我声音发抖,三年前他被毒杀时,这药瓶就失踪了。
裴无咎捂着受伤的手臂上前:陛下,微臣请求查验沈墨卿尸体。
皇帝刚要点头,永宁郡主突然扑到沈墨卿身上:谁敢动我夫君!她袖中滑出封信笺,正巧落在我脚边。
琉璃仪的光斑扫过信笺边缘,照出夹层里透出的暗红色。
陛下!我高举起信笺,此信有夹层!
永宁郡主脸色煞白,伸手要抢。裴无咎剑鞘一横拦住她:郡主急什么
太后突然拍案:呈上来!
太监接过信笺递上御案。皇帝用裁纸刀挑开夹层,暗红色印泥簌簌落下。
北狄王印。皇帝声音冷得像冰,永宁,你解释。
永宁郡主突然狂笑:解释什么你们这些蠢货......她猛地从发髻拔下金簪,朝自己咽喉刺去。
拦住她!裴无咎箭步上前,却见谢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殿柱旁,龙头拐杖精准击中永宁郡主手腕。
金簪当啷落地。祖母踉跄着跪倒:老身有本奏!
我急忙去扶,发现她后背绷带又渗出血来。她推开我,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沈墨卿给玥儿下的毒,老身......老身试出来的配方。
太监颤抖着接过。皇帝扫了一眼,突然暴怒:砒霜混鹤顶红
永宁郡主瘫软在地。太后突然起身:陛下,此事......
姑母救我!永宁郡主爬向御阶,是您说谢家......
闭嘴!太后厉喝,袖中突然滑出个白玉酒壶。她亲自斟了杯酒,永宁,你糊涂了。
永宁郡主盯着那杯酒,突然发出凄厉的笑声:好,好得很......她伸手要接,谢老夫人却抢先夺过。
这酒老身替郡主尝尝。祖母仰头一饮而尽。
祖母!我扑过去时,她已经嘴角渗血。殿内顿时大乱,侍卫们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
裴无咎一把按住要冲上前的我:别过去,酒里有毒!
谢老夫人跪得笔直,血线顺着下巴滴在朝服上:二十年前......北狄狼卫......杀我儿......她突然指向太后,你......你的嬷嬷......
太后身边的嬷嬷突然跪下:奴婢作证!当年是太后命人在谢大人药里下毒!
皇帝猛地站起:来人!
玥儿......嫁衣......别穿......她身子一歪,鲜血喷在御阶上。
我死死抱住她,琉璃仪从袖中滑出,正照在太后颤抖的手指上。那指甲缝里,有和永宁郡主金簪上一样的暗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