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仍是轻声细语的:“你不要怕,只要你听我的,就有机会逃跑。”
少年袖口衣衫上都沾着草屑,面上还带着血,实在狼狈不堪。
陆羡蝉打量完他,不禁想笑:“你都自身难保,怎么救我?”
她说的是事实,闻晏此刻根本看不出来有能跑的迹象。
然而他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跟那些人不同,我本就是青水镇的人。”
陆羡蝉一怔:“那他们还抓你?”
“我家从前在青水镇算是富户,几年前让奸人所害,离开了青水镇自力更生。”闻晏嗓音徐徐:“但有个重要东西被我藏了起来,所以他们一直想从我这里撬出点什么。”
“那上次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并非故意,其实我是”闻晏苦笑一声:“摔下去了。摔下去之前没跟姐姐你打声招呼,的确是我的不对。”
“”
似真似假,这时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递来一块干饼,好意劝她吃两口。陆羡蝉也顺势咬了一口,半晌才问:“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好,她先听一听再做打算。
抬起手,闻晏摸索着抓住她袖子,一字一顿道:“做我的眼睛。”
这是要她时刻与他贴在一起。陆羡蝉接住了他递过来的水壶,淡淡道:“我可以扶你,但不会做你的眼睛,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人。”
次日又重新出发,将入清水镇时,又逢变故。
侧目一看,却是几个官兵路过,见到这硕大的黑布笼子,不由生疑,便喊停了匪贼:“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此时,匪徒里被叫做二当家的走出来:“官爷,我们是村里出来采买砖瓦的,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却是个黑衣男子,手中握着刀,气质破有些玩世不恭。他眯着眼睛打量一圈,又落在这面相憨厚的汉子身上:“当真是砖瓦?”
“自然是,我们村新砌房子呢!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砖好瓦的。”二当家老实巴交地说。
黑衣男子还要再问,身边官兵却拽住他,劝道:“朔风大人,好不容易锁定了失踪的地方,还是找七公子要紧。”
这一番话下来,才让男子猛地想起来自己的任务:“走吧!”
“砰!”
一个笼子里发出声响。
被唤作朔风的男子陡然转头:“里面究竟是什么?”
汉子支支吾吾道:“砖瓦砸了,没什么。”
朔风冷哼着,一脚将他踢翻,上前以刀撩开了帘子。
外面没有动静,陆羡蝉却没有放弃,捡起昨天偷偷藏起来的水壶又是一砸,更是拳砸脚踢,不断制造出声响。
倏地,黑布被刀鞘挑开。
陆羡蝉不假思索地扑过去,抓住那刀鞘:“救我!”
刀鞘被拽住,笼子里的人求生欲
望十分强烈,朔风好奇地弯腰。
阳光照耀在那张污脏的脸上,昳丽的五官却分明,看清她的面容,朔风猛地呆住了:“九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