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跟在老师身边学医十余年，老师和师母待她都很好。
答应老师的事，她不想失信。
“也行。”
医生检查她额头的伤口后，替她拆线，“还好你发际线能挡得住，不然，额头还得留道疤。”
也只有女医生，才会替病人担心这个了。
慕月笑了笑，“留疤也没事。”
一是她不太在意。
二是她擅长祛疤。
“那可不行。”
医生声音一扬，“这么漂亮一张脸，留疤太可惜了。”
“就是。”
一旁的护士笑着接话，“对了，你病历上写的已婚，怎么这么多天没看见过你老公？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慕月轻笑，“他啊，他在忙。”
忙着怜香惜玉。
忙着照顾心上人。
前两天，佟雾给她送下午茶过来，一进门，就骂了顾景琛半天。
原因无它。
撞见顾景琛在病房，无微不至地照顾沈明棠了。
次日一早，慕月顺利办完出院手续。
江寻牧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特意发消息问。
【小月，我去医院接你？】
【寻牧哥，不用麻烦了，佟雾会送我去机场。】
慕月一边回消息，一边进电梯。
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听见消防通道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顾景琛在打电话。
“你说，我是不是还不够了解她？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和明棠动手。”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顾景琛头疼解释，“我没有让她单方面吃亏的想法，也不可能和她离婚。”
那头，突然拔高音调，“卧槽，难得啊，小慕月都把你的白月光打得头破血流了，你居然没想过和她离婚？”
话音微顿，对方乐呵地开口：“你不会对小慕月动感情了吧？”
“少胡言乱语。”
顾景琛犹豫一瞬，似在斟酌用词：“这个节骨眼上离婚，流言蜚语都会把明棠淹死的，再加上刚闹过绯闻，离了，我家里不会放过她。”
这段委曲求全又曲线救国的话，令慕月无声地笑了下。
她一直都知道原因的。
但亲耳听见，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影响心情。
顾景琛说：“我承诺过的，一辈子都会保护好她。”
“……就小时候的狗屁承诺？”
对方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们小时候就一面之缘，你有没有认错人还两说呢。行了行了，晚上老地方？”
顾景琛淡声，“不了，今晚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要和沈明棠一起过生日？”
“和慕月。我问过医生，她特意要求今天出院，估计也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我待会儿就接上她回家。”
顾景琛说着，语气中染上一丝温和笑意，“她连生日礼物，都早就准备好了，今晚……”
没等他说完，慕月看见佟雾的车缓缓停在电梯间外。
她没再留恋，利落离开。
她不会再和他一起回家，今晚拆开那份离婚协议的，也只会是他一个人。
那个曾经被她以为是家的地方，说到底，只是一块遮羞布。
遮住的，全是顾景琛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拆开礼物就会知道，她不要他了！
等慕月上车，佟雾指了下后排，“你的东西，我都去找吴婶拿了，你看看还差不差什么。”
一个行李箱，一个双肩包。
慕月只将双肩包打开看了看。
各种证件和她需要的东西都在。
她摇摇头，“不差什么了，去机场吧。”
“行。”
佟雾应下，轻踩油门，车子逐渐驶离。
鬼使神差的，慕月还是回头看了眼消防通道的方向。
正巧顾景琛结束电话出来，依旧身姿颀长，依旧是记忆中的那个眉眼温和的谦谦君子。
佟雾疑惑，“在看什么？”
“没什么。”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晨光透过挡风玻璃洒进来，慕月轻笑，“今天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