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几天没出太阳了。”
没人能抗拒冬日的暖阳，佟雾握着方向盘，扫了她一眼，不由挑眉，“以前咱们出国旅游也没见你心情这么好，怎么这次这么开心？”
“佟佟，”
慕月降下车窗，将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来，往外一抛，“这次不一样。”
这次，
出国前，她是顾家二少夫人，是别人的挡箭牌。
再回来，就是慕月了。
只是慕月！
慕月走到登机口，一眼看见江寻牧。
一身休闲装干净利落，身长玉立，很是俊朗。
他也在找慕月，两人视线正好撞上。
哪怕认识这么多年，看见素面朝天的慕月，他眼底仍旧划过惊艳，几步走过去，接过背包。
而后，视线再次从慕月巴掌大的脸上扫过，职业病发作，“这两天在医院没睡好吧？”
“有点。”
前两天，病房新来了一个摔伤的阿姨。
人特别好，呼噜声也特别响。
等慕月登机，才发现座位换成了头等舱。
江寻牧察觉到她眼中的疑惑，轻挑眉梢，“让你可以安心睡一觉，毕竟这趟是无偿出差，至少得让你休息好了。”
话落，又递给她一个安神静心的香囊。
慕月接过，笑问：“那老师会给你报销吗？”
“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那就……多谢寻牧哥了。”
慕月没和他矫情。
说起来，江寻牧确实不差钱，家里是赫赫有名的医药集团，开中医馆纯属个人爱好。
没想到慕月和他一起研发出的中成药，让医馆名声大噪，患者络绎不绝。
景城与德国有六小时时差。
他们落地时，这边暖阳高照。
研究院派专人来接机，送他们去下榻酒店。
江寻牧将慕月送到房间门口，才瞥见她无名指上空荡荡，“平常不是最宝贝你的婚戒，这次怎么没戴？”
“丢了。”
慕月耸耸肩，如实道：“寻牧哥，我要离婚了。”
江寻牧一愣，旋即，愉悦地挑眉：“真让老师他老人家说中了，顾景琛那厮配不上你。”
慕月看见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幸灾乐祸吗？”
“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替你高兴。”
他笑了笑，帮她把行李拎进房间，“好好休整一下，晚上的饭局我来接你。”
“好。”
慕月回房洗漱一番，才从包里翻出手机。
一开机，消息零零散散地弹进来。
顾景琛的，尤其显眼。
【小月，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出院回家了。】
【乖，晚上一定回去和你一起拆礼物。】
慕月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是他有事，还是沈明棠有事。
慕月连消息都懒得回，只点进佟雾的对话框，给她报平安。
而后，见时间还早，在飞机上也睡够了，索性出门闲逛。
佟雾收到消息时在开会，知道她平安也就先没回。
等加完班，才给她打电话过去，直奔主题，“顾景琛看见离婚协议了吗？给你个准话没？”
这个时间，国内已经是深更半夜。
如若顾景琛没再次失信，应该已经拆开礼物，看见离婚协议了才对。
或许，他早就习惯了，她会乖巧听话地在那栋空荡荡的大别墅里，等他一个又一个晚上。
慕月无心去猜任何。
她在柏林大教堂内，一边仰头观赏雕塑，一边不疾不徐地回答：“不知道，还没有。”
很是言简意赅。
她不急，佟雾急了，“我的姐啊，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不管过程怎么样，都不会改变结果的事情。”
慕月语气轻淡，“为什么着急？”
“……得。”
佟雾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她了，感叹道：“要是我的领导和每一位当事人，都能和你一样佛系冷静，我能省心不少。”
“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