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去楼空与万念俱灰
沈凌霄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他与柳晏枝的卧房。推开门,他愣住了。
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来人！！他厉声嘶吼,夫人呢！夫人的遗体呢！
侍卫跪了一地：将军息怒！我等寸步未离,绝无人进出！
沈凌霄颓然挥手赶走所有人。他环顾这间曾经充满她气息的屋子,如今却整洁得可怕,仿佛从未有人在此生活过。她的衣物、首饰、她喜爱的书籍、她常用的茶具…一切属于她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梳妆台上那封告密信,和那纸冰冷的《和离书》。
晏枝…你好狠的心…沈凌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连最后…最后一面…都不肯留给我吗你就这般…恨我入骨
他明白了。她早有安排。她的死,是解脱,是报复,更是对他彻底的抛弃。她宁死,也要与他沈凌霄再无瓜葛！
他疯狂地在府中搜寻,翻遍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她存在过的证明。只有她惯用的、淡淡的药草香,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却更添绝望。
他失魂落魄,开始疯狂购买柳晏枝曾多看一眼的珠钗、衣裙,搜罗她可能喜欢的糕点、茶叶,堆满她的房间。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她还坐在那里,对他温柔浅笑。
甜甜小产后,身体和精神都垮了,变得疯疯癫癫。她趁乱逃出将军府,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逢人便哭喊：
将军夫人柳晏枝善妒成性！不容人！
沈凌霄更是禽兽不如！他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孩子！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我恨！我好恨！
流言如野火燎原。将军宠妾灭妻、逼死发妻、残害亲子的消息瞬间传遍京城,御史的弹劾奏章雪片般飞入宫中。帝王震怒,连夜召见。
当黄门找到醉倒在柳晏枝空荡卧房、抱着她旧衣痛哭的沈凌霄时,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已然形销骨立,状如疯魔。
御书房内,面对帝王的雷霆之怒和朝堂清议的压力,沈凌霄跪伏在地,声音嘶哑：臣…知罪。臣愿领罚。恳请陛下…允臣出征塞外,戴罪立功！他听闻塞外苦寒之地,生有一种奇花,名炽焰,传言有逆天续命之效。他要去寻！他必须去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