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的碎片与疯狂的报复
大人！不好了！甜夫人小产了！家仆惊慌来报。
沈凌霄猛地抬头,眼神猩红如血,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说！甜甜何时去见过夫人何时将这腌臜东西（指着告密信）放入房中！
家仆吓得魂飞魄散：回…回大人…小的不知信件…只知…只知近来夫人常在花园海棠树下驻足…一站便是许久…
海棠树！沈凌霄脑中轰然炸响！那日花园…他与甜甜…晏枝她…就在那里看着！难怪她那日神情如此古怪！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吞噬了他！他自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他踉跄起身,冲到书案前,失控地翻找。一张张带着甜腻香气的花笺被翻出,上面是他曾写给甜甜的、露骨又荒唐的情话：
【卿卿一笑,万愁皆消。】
【思卿如狂,恨不能日夜缠绵。】
【吾心所属,唯甜甜耳。】
啊——！！！沈凌霄发出痛苦的咆哮！这些他随手写来哄骗丫鬟的玩意,竟然成了刺向晏枝的利刃！是谁是谁将这些送到了晏枝面前！
甜甜！你这个毒妇！恨意滔天！他此刻只想将那贱婢碎尸万段！
大人！甜夫人腹痛如绞,请您快去看看啊！家仆再次催促。
沈凌霄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带着一身煞气冲进甜甜的厢房。大夫正战战兢兢地回话：夫人…胎儿尚稳,只是受了惊吓…
甜甜见到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哭诉道：大人！我们的孩子…夫人她…是不是真的…她想问柳晏枝是不是真的死了,眼中却难掩一丝快意。
啪！啪！两声清脆狠戾的耳光,打得甜甜眼冒金星,嘴角溢血！沈凌霄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床榻上,声音淬着寒冰：毒妇！是你！是你将那些污秽不堪的信送到晏枝面前的！你想逼死她！
甜甜惊恐万状,护着肚子：将军饶命！妾身怀的是您的骨肉啊！是您唯一的血脉！
唯一的血脉沈凌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疯狂更甚,就凭你也配生下我沈凌霄的孩子！若非你蓄意勾引,若非你心肠歹毒,晏枝怎会…怎会弃我而去！他想起了白术的哭喊,想起了柳晏枝因他而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和屈辱！
这个孽种,就不该来到这世上！被悔恨和愤怒彻底吞噬的沈凌霄,在甜甜惊恐绝望的尖叫声中,一拳狠狠砸向她隆起的腹部！
不——！！！凄厉的惨叫响彻房间,鲜血瞬间染红了床褥。
沈凌霄漠然地看着甜甜在血泊中痛苦翻滚,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杀了她又如何他的晏枝,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