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突发意外
柳若风此时厌恶极了白馨月,不过一个与他有些血缘关系的表亲,竟敢数次挑衅、欺负他的妻,若非白馨月是母亲珍视的娘家人,他早忍不住将她扔水池里,好教她洗干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
沉声道:表妹当时的确同我解释,寻梅雨是为了讲些女儿家成亲前后的事,不过,也同我说了些出位僭言,我呵斥她,表妹却毫不收敛。
我哪儿有......
白馨月的双手无意识揪紧了帕子。
柳若风看向白馨月,嗤笑一声:你怎么没有
又转向白氏:娘,当时表妹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既然表妹不肯承认,那不若让我复述与您听。
表哥!白馨月惊慌,那时敢与柳若风那般说话,便是算准了柳若风孝敬母亲,不忍心将这些私底下的翻出来给白氏看,教其伤心、苦恼,不料如今他竟要和盘托出,撕破脸皮!肠子几乎都要悔青。
白泓霖见势不妙,道:姑妈,若风表弟嘴上虽道是复述,却难保不是讲一些添油加醋的一偏之言,使我妹妹声誉平白受损,这恐怕不妥。
白氏听罢,不愉:若风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了解他决不是这种人。
于是白泓霖闭嘴,心想,我恐怕是救不了场了,故意无视身旁白馨月投来的求助目光。这个妹妹今日真是给他、给白府捅了好大一篓子。
梅雨被柳若风的话勾起好奇心,微微抬眸注视他的脸,略显呆滞地微张着樱桃小嘴,上半身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侧去。
柳若风抚了抚她自然地放在楠木茶几上的手,心中的焦躁与怒意顿时安静许多,朝白氏道:娘,孩儿接下来复述的表妹的话,决计没有一个字是被添了油加了醋的。
姑妈,白馨月哭喊,倏地跪在了白氏跟前,馨月不知哪里得罪了表哥,使得表哥竟如此心如铁石,要在姑妈面前这般针对、欺侮于我!
馨月,你且先起来。白氏揉眉心。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白馨月掩面抽噎道:馨月不起,只求姑妈还馨月一个公道!
柳若风冷笑,看来这是要拖延住他,不让他有机会说出口了。
这时,梅雨再也旁观不下去,气呼呼道:
娘,馨月妹妹屡次打断我夫君的话,居心何在!不论我夫君接下来要说甚么,总得先让他说出来,不是么馨月妹妹难道是在心虚,不敢听
馨月未做亏心事,为何要心虚,白馨月抹了抹眼泪,直视梅雨,表嫂被逐出族,成亲时没有娘家可以待嫁,我们白府好心将表嫂接过去,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直至昏礼那日也从没有懈怠过,我们白府虽不求甚么‘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却没想今日表嫂以怨报德!
言语间,给人戴了一顶白眼狼的帽子。
梅雨被提及伤心事,又被当众拂了面子,一时间红了眼眶。
柳若风见妻子被人欺负污蔑,火冒三丈,冷哼一声:
胡言乱语!梅雨既嫁与了我,便是我的妻,是柳家人,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表妹怕是也清楚得很,梅雨在白府待嫁,白府是多收了我们柳府的彩礼的,况且我与梅雨的昏事由皇上所赐,承天家旨意,名正言顺,白府收了钱、沾了光,你反倒来这里混淆是非。
白馨月欲驳,柳若风再不给她机会,径直对白氏道:
娘,那时我自知是娶了妻的人,无意同表妹纠缠,只叫她守好本分,表妹却与我说些暧昧言语,甚至道‘我确实对表哥生了真心,可那时男未娶女未嫁,自古又有表妹爱表哥的说法,我对表哥的情意是不应当受怪罪的’。
此话一出,白氏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黑下去。
表妹对表哥产生情愫,自古以来的确不是奇怪事,只不过这表哥已然娶了正妻,而这表妹则待字闺中、即将跟人说亲了,这些话便是十分不妥当的。白馨月是白府的千金小姐,竟然如此轻浮放荡!
白馨月哭道:姑妈,是表哥误会了,馨月当时想说的并非这个意思!
而白氏不语,疲惫地撑着额头,闭眼沉思,片刻,才睁开朝白泓霖问:鸿霖,你如何看
事情到这番地步,饶是再玩世不恭的白泓霖也严肃起来,叹了口气,答:
馨月是我的妹妹,倘若她真的犯了错,我作为哥哥,自然是要负起管教她的责任的。不过,若风表弟方才复述的那些话,我想要是有旁的人证明,才更具说服力罢。
对,白馨月像是抓住了救命草,凡事总得讲证据!
刚以为有了反转局面的法子,不想从角落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
奴、奴婢能证明!
众人皆望过去,只见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丫鬟,在众人的视线之下显出怯意,旋即又咬了咬牙,快步走过来跪在白氏跟前,将头磕得响亮。
奴婢能证明少爷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叫甚么名字,如何能证明白氏打量着她,半信半疑。
奴婢名碧月,丫鬟似在紧张害怕,抖着身子,颤颤微微道,今日午饭后,奴婢恰好从那院子路过,无意间撞见了少爷与表小姐在说话......方才少爷说的,确实是表小姐说过的。
白馨月反驳:口说无凭,再者,你是柳府的丫鬟,自然站在柳府这边。
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绝对没有说一句假话!碧月又磕了个响头,奴婢......愿拿命来证明!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冲向了屋内的柱子!人的头骨与坚硬柱壁碰撞,咚的一声,那副娇小的身躯在所有人的惊呼下,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柳若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跑过去伸食指往其鼻下探去,尚存不算太微弱的气息,还活着,撞前应该是本能地怕了,缓了些劲儿,他稍松口气,自认医术有限,命下人出府尽快去请大夫来。
至于这昏厥的丫鬟,因是伤了脑袋,他担心移动会加剧伤势,并不敢动她。
此时此刻的正堂里,白氏吓得捂住了胸口,秋云赶忙上前为白氏顺着气;白泓霖沉默不语,把玩手中的摺迭扇;白馨月直接吓呆在了原地,手帕掉在脚前。
梅雨却冷静着,走过去,蹲在柳若风身旁,握住他的手,担忧道:夫君,你没事罢
我没事。
柳若风摇摇头,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