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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是抱着两成希望,可方才老太妃见我后抱住我那刻。
心中胜算提到七成。
方才婢女不是说,太妃从前赶走了五个世家女,但最近身体欠佳,裴沐川需要找个太妃喜欢的女眷冲喜来着。
我刚好合适,但一想到旁人说他他冷漠无情,仍有些发怯。
他接过那枚金牌,唇角微勾：
「稚棠姑娘当真考虑好了,给我做契约王妃」
「契约」我有些惊讶,冷不丁被茶水呛到,裴沐川忙名人给我换来枇杷甜汤。
竟和我从前给李墨白熬的甜汤,味道丝毫不差。
他轻笑：「自然是合约,稚棠姑娘出身乐坊,原坐不了我府中王妃。
「但近来太妃身子不大好,总说要找个会弹琵琶,又会熬枇杷甜水的儿媳。
「我和姑娘也是有缘,第一次见面就在姑娘身上闻到枇杷甜水的味道,又听到姑娘弹琵琶,所以姑娘若没意见,我想和姑娘做笔交易。」
我看着他,总觉得那漆黑眸子下藏了些我看不清的东西。
可仔细思索时,却犯起头疼,索性不去追究。
「可我的身契还在乐坊,若只当个合约王妃,怕是一仆二主,触犯律法的。」
他眼皮轻垂,从管家手中拿来一纸契书：「无妨,我会帮姑娘赎身。」
「只要姑娘签了这契书,姑娘便和乐坊再没关系,只是我王府的合约王妃。」
我这才开始仔细研究那契书,三个月试用期、日日陪太妃两个时辰,陪他三个时辰。
都好说。
唯独一条,要同床。
我一面纠结他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一面纠结万一他不如表面正人君子时。
管家突然打破平静：「王爷,今儿外头又寻来一位会做糖水枇杷的琵琶女,您要不要看看」
为了脱离乐籍,我一狠心道：「我愿意。」
说完,拇指蘸着朱砂按了印。
全没注意到,裴沐川眼中对管家的赞许。
签了契书,我便成了「桓王妃」。
他帮我去乐坊解除乐籍,又给我安排了个士族女身份。
对外只说自小便有这门娃娃亲,只是我从前身子不大好,才拖到现在接进门在王府养着。
府内的人议论我的空降,府外的人纷纷羡慕我的「好福气」。
说桓王宁愿拖到一把年纪,也对「青梅竹马」信守承诺,甚至做好了一生不娶的准备,可歌可泣。
按理我是听不到这些的,毕竟早上要去给太妃熬甜汤,拉家常。
下午又要去书房给裴沐川磨墨添香,弹琵琶。
还得抽空学习王府管理,晚上又经常要被叫起来换四五次床单,眼下拍上两层粉才能遮住青黑。
根本没时间理这些。
这些都是我身边的小丫头说的。
可说到后来,她突然气愤起来：
「只是外头把王爷描述得那么好,却把姑娘描述成个狐媚子。」
我顿下脚步,回头看她,一脸不解。
她道：「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竟说姑娘天天诱着王爷不思进取,夜夜都要换四五次床单。」
我：「换床单有什么说法吗」
她：「就是......生孩子那一套。」
眼眶的青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