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阳台上,陆砚深忽然感到心慌。
他不知道这种焦躁从何而来,看着夕阳落入地平线上,自己仿佛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地消失。
夜灯亮起,刺眼得让他皱眉。
忽然,一个画面毫无征兆地撞进脑海——在旧墙上算着术的树枝,因少女的一声叫喊而顿住。
她蹦蹦跳跳地走来,粉色的连衣裙被洗得有点发白。
陆小深,你在干嘛
少女歪着头,声音清亮又甜美。
他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张模糊却熟悉的脸,少女的唇一张一合,像是崇拜又兴奋地在说着什么。
虽感觉聒噪但又不排斥。
他每次都懒得回应,但少女总是不厌其烦地继续说着,叽叽喳喳的碎语在不知不觉中扫走了他内心的阴霾。
记忆中的他不曾理会,但每次都会默许那个少女跟着。
陆小深,一起嘛！
少女的面容始终模糊。
但他却清晰记得她甜甜的笑容,以及得不到回应时微微嘟起的粉唇。
可一下秒她又踮起脚尖,伸手在他嘴角撑上一个弧度,笑得甜美地说：你得多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呀~
真是奇怪。
明明他很讨厌别人碰他,为什么少女的触碰就不排斥,甚至心里像是被火烤热了一样,暖烘烘的。
画面中他静静地看着她。
仍由她在自己身边转悠,仍由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偶尔他会回应她一两句,也会偷偷扬起一抹笑容。
后来,有人说要领他回家。
离开的那天,少女追着车跑了很长的一段路,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人趴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他在车上拽紧了拳头,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回来找她。
阿深。
腰间一紧,他猛地回神。
陆砚深看下白芊芊抱着他的手,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好像......
白芊芊从不叫他陆小深,性格更不像记忆中那般活泼灵动。
她真的是那个少女吗
反而是乔以宁…上次她在视频里喊的那一声陆小深,现在回想更加像极了回忆里的声音。
他越想头越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横冲直撞,试图冲破枷锁。
不由得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而引起了白芊芊的注意。
阿深,你怎么了
她松开手绕到他前面问。
良久,脑海里犹如蚂蚁啃食的难受才平息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将白芊芊搂进了怀里。
他想安抚下内心的不安,可明明人就抱在怀里,依旧抚不平那份焦躁。
芊芊…
他低唤了一声。
怀里的白芊芊抬起头,一脸微笑地望着他,回应着：嗯~怎么了
两人的眼神瞬间交汇。
陆砚深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好像都不喊我陆小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