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发起病来，太恐怖。
他好像一下子从正常人，变成嗜血嗜杀，已经完全丧失理智。
这很不正常。
姜黎想起在慈宁宫发生的事。
那次，祁承煜中药还头疼。
对，头疼！
祁承煜每次头疼，性格就会变暴躁。
只要给他按摩，缓解头疼，他就能恢复正常！
姜黎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冷静。
为自己小命考虑，也要想尽办法稳住暴君！
“陛下是不是头很疼？”
她极力克制，让声音听起来平缓，然而尾音的颤抖，还是暴露出内心恐惧。
祁承煜抱着头，喃喃自语，“好疼！好疼！”
他猛地抬头，眼神阴鸷，死死瞪姜黎。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是不是你！”
姜黎迅速后撤，与他拉开距离，让祁承煜扑了空。
没抓到姜黎的祁承煜暴怒。
“杀了你！杀了你！”
同时他心声也在重复。
【杀了她！】
【杀了她！】
姜黎打开御书房门，一股风钻进来。
刚刚还猛冲的祁承煜定在原地。
他眼神一瞬恢复清明。
“不，不能杀人！”
“朕不想杀人！”
【杀了她！】
祁承煜抱头，身体蜷缩在一起。
他不停重复：“不能杀人，朕不想杀人！”
姜黎看到这一幕，仍旧心惊肉跳。
祁承煜不能在她伺候时出事！
她要冷静，她要去按摩！
姜黎不停深呼吸，她尝试靠近。
“陛下，奴婢很厉害。”
“奴婢会按摩，按摩后头就不疼了。”
“让奴婢给陛下按摩好吗？”
祁承煜抱着头，惊疑不定地看姜黎。
“真，真的吗？”
“你没骗我。”
姜黎温声哄道：“我骗你干什么？”
她再次逼近，“是真的！”
距离祁承煜只有一步之遥时，她笑笑说：“陛下可以好好想一下。”
“陛下头疼症犯的时候，是不是奴婢陪在身边？”
祁承煜浑身发抖，努力会想。
跟针倾轧过的脑海中闪过零碎片段。
片段中，就是姜黎揉·按他的头。
“给朕按摩！”
“朕不想头疼了！”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姜黎连忙应下，“好好，奴婢现在就给陛下按摩。”
她走到祁承煜身边，刚准备按摩。
一个宫女毫无预兆地跑来。
刚刚恢复镇定的祁承煜眸色瞬间深邃。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祁承煜扶着头，腾地站起。
他径直越过姜黎，朝宫女跑去。
李德全和小顺子赶来时，就看到祁承煜把小宫女压在身下，一双大手死死掐住她脖子。
小宫女已经缺氧，两眼向上翻，脸因我呼吸不畅变成猪肝色。
李德全沉着脸，连忙让小顺子屏退所有人，在祁承煜冷静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小顺子跑开后，他去拽祁承煜。
“陛下，冷静一点！”
祁承煜双目赤红，嘴里不停喃喃：“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眼见小宫女要断气，姜黎冲上前帮忙。
“李公公，按住陛下，奴婢现在给他按摩！”
李德全毫不犹豫点头。
唯一能控制祁承煜的人就是姜黎。
不管她说的方法有用没用，先把人按住才是当务之急！
李德全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拽开起祁承煜手。
他上了年纪，还被阉割，再加上这些年在宫中养尊处优，力气不如寻常男子大。
就是这样，他还是铆足吃奶力气，为姜黎争取到一线机会。
趁着李德全把祁承煜手抓起来那个瞬间。
姜黎眼疾手快把小宫女拽出来。
小宫女已经晕死过去。
祁承煜稍微挣扎，就把李德全甩在地上。
他痛呼一声，扶着腰半天爬不起来。
祁承煜站起身，飞扑向仰躺在地的李德全。
姜黎心中大呼不妙。
刚刚皇帝情况明明好转，为什么突然又严重了？
祁承煜抓向李德全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姜黎从后面拖住李德全。
她把李德全拽起来，“公公，再想办法按住他！”
李德全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他大喘气，怎么也没想到祁承煜会对他下手。
幸好姜黎反应快，不然他就......
李德全不敢细想，连忙站定。
这时，小顺子跑了回来。
李德全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让小顺子拽住祁承煜。
小顺子年轻，力气大一些，不过与祁承煜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有其他小太监帮忙，成功制住祁承煜。
姜黎不敢耽误，上前按住祁承煜头上穴位。
刚刚还在剧烈挣扎的祁承煜，忽然安静下来，五官逐渐舒展。
等他彻底停止挣扎，姜黎让他们挪开，她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