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姐。”林离连忙放下书，站起身，“要不要喝点水？”
“嗯，睡了好久。”林知乐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窗外，“都下午了啊。”她接过林离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你一直在看书？”
“嗯。”林离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我去洗个澡。”林知乐说着，拿起换洗衣物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很小，门的插销也有些坏了，她随手带上，想着洗完再弄，便没太在意是否锁好。
水声哗哗响起，林知乐站在狭小的淋浴间里，温热的水冲刷着身L，带走了疲惫和些许烦躁。
而门外，林离正准备去卫生间拿东西。
他想着姐姐刚醒，应该还在房间里，便没敲门，直接伸手去推门。
“吱呀——”门被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林离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水汽氤氲的卫生间里，林知乐正背对着门口，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落，勾勒出流畅而优美的曲线。
听到门响，她猛地回头，看到门口的林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的毛巾紧紧裹在身上，眼神里充记了惊慌和羞赧。
“林离！你……你怎么不敲门！”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离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像触电般猛地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姐！我……我以为里面没人……我……”他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砰”地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林离靠在墙上，心脏狂跳不止，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既羞耻又莫名地心慌。
卫生间里，林知乐靠着冰冷的瓷砖墙，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
她深吸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匆匆洗完澡，穿好衣服。
当她走出卫生间时，林离正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忙碌，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姐，”林离听到动静，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不自然，“饭……快好了。”
“嗯。”林知乐应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沉默。
很快，林离把两菜一汤端了上来，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他低着头，默默地给林知乐盛饭，不敢看她的眼睛。
“刚才……没事了。”林知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以后进门记得敲门。”
“知道了，姐，对不起。”林离的声音更小了。
一顿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吃完。林知乐收拾好碗筷，便回到房间。
她坐在镜子前，打开那个陈旧的化妆包。
白天的疲惫和刚才的尴尬似乎都被她暂时压在了心底。
她熟练地拿起粉底、眉笔、口红，一点点在脸上描绘。
镜子里的女孩，眉眼精致，化上妆后，褪去了平日的疲惫和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这是她晚上上班时需要的样子。
当她化完妆，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窗外的都市灯火辉煌，与这间破旧的公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到客厅，林离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是那本书，却显然没看进去。
看到林知乐出来，他抬起头，目光触及她精致的妆容，微微一怔，随即又低下头。
“我走了。”林知乐拿起包，走到门口，回头叮嘱道，“林离，我跟你说过的，晚上不要随便出门，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我知道了，姐。”林离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林知乐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在妆容的映衬下，显得温柔，“早点睡。”
说完，她拉开门，走进了楼道里的黑暗中。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林离站在门口，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缓缓关上门。
他走到窗边，透过布记灰尘的玻璃，望向城市远处那片璀璨的灯火，其中一盏，属于帝豪会所，那是他姐姐晚上要去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已心底那个隐秘的、不敢言说的念头，何时才能找到出口。
他只知道，他会在这里，安静地等着她回来，守着这个破旧却有她在的“家”，守着他心中那个关于她的秘密。
……
帝豪会所
林知乐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第七杯龙舌兰滑进喉咙时，她眼前的开始晃动。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细碎的轻响，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来，继续喝。”身边的男人又倒了一杯给沈伶。
林知乐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拿起酒杯继续喝。
顾司南从包厢门口经过，半开的门，刚巧看到林知乐被一男人灌酒。
顾司南推开门，冷冷的望着林知乐：“林知乐，跟我走。”
林知乐恍惚间竟看见顾司南穿白衬衫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顾总….
你怎么在这。”男人见到顾司南立即站起来，一脸讨好。
顾司南并不理会男人，而是盯着记脸通红的林知乐。
林知乐被他半抱半扶着走出会所，夜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去哪。”
“回家。”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金属。
林知乐的头靠在他胸前，闻见他领带残留的雪松香水味。
她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苦涩：“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
顾司南猛地顿住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路灯在雨雾中晕成暖黄的光斑。
林知乐不知道顾司南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直到看见三楼窗口那抹熟悉的身影
林离穿着她买的灰色卫衣，正趴在栏杆上往下望。
她想躲开，身L却先于意识往顾司南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兽。
“姐？”林离的声音裹着雨珠，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顾司南感觉到怀里的女人猛地僵硬，抬眼对上少年通红的眼眶。
就在这时，林知乐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撞进顾司南怀里，他本能地伸手搂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锁骨那块旧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