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乐脚步刚走几步，被顾司南喊住：“我送你过去。”
林知乐回头望向他，点点头。
车辆停在拘留所门口，林知乐打开车门就朝里面跑去。
林离的卷宗摊在桌上，「故意伤害罪」的黑L字像道伤口。
“陆过这个混蛋。”林知乐暗骂，除了他还有谁。
林知乐望向站门口顾司南，只有他才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她弟弟刚被录取清大，绝不能留案底。
她朝顾司南走近，小声说道：“帮帮我。”
“凭什么要帮你？”顾司南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盯着顾司南，指甲陷进掌心：“我陪你睡。”
空气突然凝固。
顾司南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咽下什么。突然拽着她往外走，皮鞋声在走廊撞出回音。
她被顾司南拉上车，他的吻带着暴雨的气息，舌尖撬开她牙关时，她尝到咸涩的味道…..是眼泪。
“不是用身L。”他咬着她耳垂，声音沙哑如砂纸，“用这里。”他抓起林知乐的手按在自已心脏位置。
“你答应了？”林知乐咬着嘴唇问道。
“交给我。”
顾司南下车关上车门，拿出手机拔了个号。
林知乐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的顾司南，他会是她的救赎吗？
不！
以救赎姿态出现的爱情是最昂贵的，它让人一往无前，粉身碎骨。
片刻，顾司南返回车上，“搞定了，早上你弟弟就可以放出来了，不会留案底。”
“谢谢你。”
林知乐不知道顾司南用了什么手段，但她又欠他一个人情。
“感谢的话就免了，根基不稳稍有变故便会轰然倒塌，自我增值才是通往高处的捷径。”
“那你是想….”沈伶猜不透他的心思。
“搞夸陆氏。”
“为什么是我？”
顾司南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伶：“因为陆过喜欢你，你长得像她的死去初恋。”
林知乐怔了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陆过那个人平时是如此讨人厌。
“好，我答应。”
“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信的人。”顾司南欣赏道。
林知乐走下车后，望着顾司南远去的车，若有所思。
她可以左右都是男人，但不可以被男人所左右。
天空灰蒙蒙，林知乐蹲在派出所门口已经几小时。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时，她立刻迎上前去。
“阿离，跟姐姐回家。”林知乐拉住沈离的手往马路边上走。
“姐姐，你在这等了我一晚上。”林离有些难过，如果不是他，姐姐也不会这么辛苦。
“没事，咱们回家吧。”
清晨阳光似乎吝啬于将光芒多分给老旧城区一点。
林知乐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钥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拧出“咔哒”一声沉闷的响。
身后林离亦步亦趋，手里提着一个装着简单食材的塑料袋。
“终于回来了。”林知乐侧身让林离进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公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家具和淡淡潮气混合的味道。
这是他们暂时的“家”，一个狭小、破旧，却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姐，你先坐会儿，我去煮面。”林离放下袋子，熟练地走向那个仅能容身的小厨房。
他个子已经窜得很高，身形清瘦，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却有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稳。
林知乐点点头，将包放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奔波了一晚上，她确实累了。
很快，厨房里传来水沸的声音和打散鸡蛋的“沙沙”声。
不多时，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被端了出来，卧着金黄的煎蛋，撒了点翠绿的葱花，在这简陋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诱人。
“快吃吧，姐，面要凉了。”林离把其中一碗递给她，自已在对面坐下。
“嗯，”林知乐拿起筷子，“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离低头吃面，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姐，你晚上又要去上班吗？”
“嗯，”林知乐扒了口面，暖意从胃里散开，稍微驱散了些疲惫，“晚上客人多，工资能高一点。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林离应着，眼神暗了暗。
简单的早餐吃完，林知乐收拾好碗筷，对林离说：“我去睡会儿，晚上才有精神。”
“好，姐你好好休息。”
林知乐走进里间那间更小的卧室，关上门。
房间里只摆了一张旧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她脱掉外套，直接倒在床上，很快，均匀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林知乐走进里间那间更小的卧室，关上门。
房间里只摆了一张旧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她脱掉外套，直接倒在床上，很快，均匀的呼吸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门外，林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却许久没有翻动一页。
他侧耳听着卧室里的声音，直到那呼吸声变得绵长而安稳，确定林知乐已经睡熟，才轻轻放下书，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前。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缓慢而无声地转动，推开一条缝隙。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床上林知乐侧卧的身影。
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舒展，长长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侧脸的轮廓在微光中显得柔和而宁静。
林离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屏住呼吸，像让贼一样悄悄走进去。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隐秘的贪恋。
他喜欢这样看着她，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时侯，他才能毫无顾忌地流露眼底深处的情绪。
他俯下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极快的吻。
触感柔软而温热，像电流一样窜过林离的四肢百骸。
他脸颊微烫，心跳如鼓，迅速直起身，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沙发上，林离拿起书，却发现自已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脸上的热度久久不退。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传来动静。
林知乐揉着眼睛走出来，阳光已经偏西，照进公寓的光线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