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传来。
几个穿着黑衣、手持棍棒的壮汉,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管事,他脸色阴沉地盯着赵清河。
“阁下是什么人?敢在我长乐坊的地盘上撒野!”
“识相的赶紧把人放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清河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他的眼里只有吓得面无人色的郑谦。
三嫂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怎么可能放手?
他不但没放,揪住郑谦衣领的手,反而收得更紧了。
“找死!”
那管事见状,脸色一寒,对着手下猛地一挥手。
“给我上,打断他的腿!”
两个离得最近的打手狞笑一声,挥舞着手里的木棍,一左一右,朝着赵清河的脑袋和膝盖狠狠砸来。
风声呼啸,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赵清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就在木棍即将及体的瞬间,他猛地抬起一脚。
只听一声闷响,冲在左边的那个打手,像是被一头疯牛撞中,惨叫着倒飞出去,一连撞翻了两张赌桌,才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再也爬不起来。
另一个打手大惊失色,可手里的棍子已经来不及收回。
赵清河头一偏,轻松躲过,同时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那根木棍。
轻轻一拧。
咔嚓!
手臂粗的实心木棍,应声而断。
那个打手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剧痛,手腕一麻,半截断棍脱手飞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嘭!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
打手的鼻梁瞬间塌了下去,鲜血混合着眼泪喷涌而出,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动静。
兔起鹘落,不过一两个呼吸的工夫。
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一个重伤,一个昏迷。
整个赌,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而强悍的一幕给镇住了。
那个八字胡管事,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赵清河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或者避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最终,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手上提着的郑谦身上。
他将郑谦像拎小鸡一样,重新拎到自己面前。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冬腊月的冰锥,一字一句,刺进郑谦的耳朵里。
“她到底在哪儿?”
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的赵清河,郑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终于怕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眼前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扭断自己的脖子。
“我说,我说,你别杀我!”
郑谦涕泪横流,哭喊着,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了出来,竟是吓尿了。
“是我骗了她,我把她给卖了。”
“我欠了赌,场太多钱,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剁了我的手脚。”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啊。”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为自己的畜生行径寻找借口。
赵清河听着这些话,心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猛地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郑谦的脸上。
郑谦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几颗牙齿混着血水飞了出去。
“我问你她在哪!”
赵清河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动弹。
“你把她卖到哪里去了?”
胸骨被踩得咯咯作响,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郑谦几乎昏厥过去。
他不敢再有任何隐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城西翠云楼,我奉劝你一句,那地方的老板背景身后,你可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