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深厚?
乱来?
赵清河听到这句色厉内荏的警告,嘴角咧开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
那笑意,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没有再废话。
踩在郑谦胸口的脚,猛然发力。
“咔嚓!”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赌,场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
郑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赵清河却像是踩断了一根枯枝,面不改色。
他缓缓抬起脚,弯下腰,再次像抓一件垃圾一样,一把揪住郑谦的头发,将他从地上硬生生拖了起来。
郑谦的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只能任由赵清河拖拽,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赵清河就这样拖着他,转身,朝着赌,场大门走去。
那个八字胡管事,脸色煞白,站在原地,双腿抖得像是筛糠。
其他的打手,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同伴,再看看赵清河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些赌客,更是早就吓破了胆,纷纷向后退去,自动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没有人敢阻拦。
也没有人敢多看一眼。
他们生怕这个煞星会注意到自己。
赵清河目不斜视,拖着半死不活的郑谦,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吞噬了三嫂幸福的销金窟。
冰冷的夜风迎面吹来,吹不散他心头的滔天怒火,反而让那股杀意愈发沸腾。
“带路。”
赵清河的声音很轻,却让郑谦浑身一颤。
“城西翠云楼。”
郑谦忍着胸口的剧痛,哆哆嗦嗦地指着一个方向。
......
翠云楼。
名字倒是雅致,可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将楼前映照得一片暧昧的绯红。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廉价脂粉香气,混杂着酒气,令人闻之作呕。
楼内隐隐传来丝竹之声,还有女人娇媚的笑声和男人粗俗的调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赵清河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三嫂,那个温柔贤惠,勤劳持家的女人,竟然被卖到了这种烟花之地。
他一脚将瘫软在地的郑谦踹到门前。
“进去。”
郑谦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惊恐地看着赵清河。
“我......”
赵清河的眼神,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刮在他的脸上。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
“今天要是见不到我三嫂,或者她少了一根头发。”
赵清河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把你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全都碾碎。”
郑谦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翠云楼。
赵清河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尊沉默的死神。
一个穿着暴露,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正倚在门口揽客,看到郑谦这副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扭着腰迎了上来。
“哟,这位爷,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一个浓妆艳抹,体态丰腴,头上插着金钗,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半老徐娘走了过来。
她看到郑谦,眼睛一亮,脸上堆起了虚假的笑容。
“哎哟,这不是郑秀才吗?”
“怎么是想通了,又来照顾我们生意了?”
这个女人,显然就是这里的老,鸨。
郑谦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的阎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
“翠姨,我......我是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清河,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说道。
“我是来赎人的!”
“我把钱还你,你把人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