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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必是已经神志不清,不然怎会被他偷袭。
哎,这刺客可是蛇蝎心肠,刀刀都直逼要害。
说完,大夫见我不语,摇着头走了。
我来到书房门前,想去开门,却忽然没了勇气。
你来干什么
梁凝不友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将军与你同处一室,你却一点事没有。
说,那刺客可与你有关!
我端起漠不关心的样子,唇角微扬。
二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受害者。
不能因我身无大碍,就断定我是同谋吧。
最后,我捂嘴嘲讽。
二夫人心思真是新奇。
梁凝无话可说,屋内阿许倒是说话了。
他的声音虚弱,似乎能说出来,都用了他很大力气。
笙儿进来。
闻言,我头也不回地推门进屋,还不忘反手关门。
我晃了晃头,想着方才语气是不是重了。
我不想为难梁凝,她也是无辜之人。
她也只是想平淡生活,能够相夫教子,了却此生。
但她入的是将军府,是皇帝亲手铸造的牢笼。
任何简单的所求,都只会是泡影。
抱歉,梁凝在府中留了大夫,我活下来了。
阿许见我止步不前,又开始解释。
我这才看向他。
阿许脸上毫无血色,露出半遮的胸膛上,缠满了裹着血的细布。
一瞬间,我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冷嘲热讽。
几次启唇,话都没说出口。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扯上一旁的被褥,盖上了骇人的伤。
你也受惊了,回去歇息吧。
我像是得到了大赦,逃也似回到自己的院落。
扶着院中的树,忍不住干呕。
然后想起来什么,又踉跄着跑回屋内。
我伏在床边,摁开暗格,里面的匕首不见了。
一切明了,我跌坐在地上。
阿许知道酒中下毒,但为了替我掩饰,自己演了一场戏。
他不想我看到他自虐的一幕,提前迷晕了我。
然后伪造成被刺客刺杀,用留给我防身的匕首,做了场假戏。
他没想过,要给自己留退路。
但酒水催发了药效,他手都拿不稳匕首了。
但同样,也错开要害。
十三刀,是他还清醒的极限。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去看过阿许。
我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既是有关父亲,又夹杂对他的不明情绪。
没有颜面可言。
阿许可以下床后,我才敢远远地看他。
梁凝会温柔地搀扶他行走,耐心地等他挪动。
那一刻,我深知自己比不过梁凝。
吃醋
我连资格都没有。
又连着几日,我卑微地躲起来,活在深深的矛盾中。
直到阿许恢复,一切都归于起初。
我记得,那日,起了风。
阿许面色欣喜地找到我,将一卷黄绢展开。
上面的意思,便是,经彻查之后,我确实无罪。
我看着桌上的圣旨,不悲不喜。
阿许以为我没反应过来,说道。
圣上已经查明,你未参与谋反,笙儿可以留在京城了。
我突兀地发问。
我能离开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