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母子，行为举止都如此相似。你知道吗？罗向恒临死前也是这样。中了药，受了伤，也要一步步爬上马车。
“那时，我也是这样看着他。那场景，同今日可真像。”
王氏瞳孔地震：“你......你什么意思，向恒死时，你怎么会在，莫非你......你......”
李婉晴嘴角上扬：“我不仅在，他身上那些伤口，有好几个还是我亲自捅的。”
她重新站起身，慢慢上前。
王氏步步后退，知道背抵房门，再无退路。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你们可以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罗向容是第一个；罗向恒第二个，你是最后一个。至于宫里的罗向宁，倒是用不着我出手了。”
她蹲下身，直视王氏的眼睛：“你身子不好后，有多久没进宫了？罗向宁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一个被皇帝厌弃的小小答应，在宫里会遭遇什么，想想都知道。更别说从前她帮贵妃做事，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贵妃不管她，谁都能踩她一脚，内监宫女能欺辱，狗咬一口她都没法咬回去。
“那样的日子要怎么熬？偏偏侯府这番模样，她看不到希望，崩溃之下，疯了。”
王氏颤抖着，眼泪滑落下来。
李婉晴继续：“哦，还有罗向容，她已经一个多月没露面。今日宫宴都没出现。林家说她病了，真的是病吗？病得可真久啊。
“罗王氏，你看，为了侯府，为了罗向恒，送罗向宁入宫，卖罗向容入林家。
“结果呢？所有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如今连你自己也活到头了。你说是不是报应？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罗向恒死了，罗向宁疯了，罗向容废了。但你还有辉儿，他可是你们罗家这辈唯一的骨血。
“不如用你的死帮他一把，给他铺一条锦绣前程。如此，也算遂了你重振侯府的心愿，不枉你苦心经营一场，如何？”
王氏张着嘴，想说什么，开口发现竟只是嗯嗯啊啊的模糊音节。
她惊恐摸向自己的喉咙，然后悚然看向李婉晴。
李婉晴挑眉：“哦，药里额外加了点东西，除乏力外，还会让你失声。看来现在是药力发挥作用了。
“时间刚刚好。毕竟我跟你说这么多，是看在从前你待我尚有几分真情的份上，好心让你做个明白鬼。
“可不是让你待会儿胡言乱语来坏我事的。”
待会儿......
王氏敏锐抓到这个字眼，可李婉晴显然没有再同她解释的意思。
咚。
似乎是一颗石子击打在窗棂上。
随后传来鸟雀的鸣叫之声，这鸣叫还十分有规律，像是某种传讯。
李婉晴疏忽起身，神色严肃。
来了！
哐当。
王氏努力数次未能拉开的房门，被轻轻打开。
该他们上场了。
如罗向恒一样，王氏不能死在她们手里，所以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她给王氏选了个更好的去处。
李婉晴给侍女红玉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架起王氏，边跑边喊：“来人啊，有贼人！抓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