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燕王府。
燕王怒不可遏:“什么梨花落,这分明是个局!”
幕僚拱手:“殿下,如今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既知是个局,我们便要及时想办法破。”
燕王冷静下来:“先生有什么想法?”
“目前关键性证据是青栀怀中的黄纸包,而翻出黄纸包的人证是平曲侯夫人。”
燕王眸色冷厉:“好一个平曲侯府。不过是我跟母妃养的一条狗,如今倒敢攀咬主人!”
幕僚摇头:“平曲侯夫人素来柔弱。平曲侯生前,她不管事。平曲侯去后,她也只掌侯府中馈,不理外界纷扰。
“京中宴会,她多是安静坐在一旁,听别人闲聊,未见有任何攀附之举,也无插手风云之心。
“她与我们以及贵妃并无接触,亦无矛盾,今日突然出面作证,属实奇怪。
“殿下,我们需弄清楚她是何等情况。是谁人授意,何人威逼,还是单纯妇人之仁,不懂其中厉害,跟更不清楚侯府与我们的联盟,所以弄错了。
“若她肯出面帮我们,一切就好办多了。”
燕王眼睛眯起:“事关梨花落,父皇虽然放我们出宫,但必会有人盯着,本王不便动作。侯府外面恐怕也有耳目,得避着点。”
他想了想,将卫锋唤过来:“你趁夜去,悄悄地,试探一番。若侯夫人乖觉便罢,若她不乖觉,本王也多得是手段。”
卫锋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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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
卫锋穿着夜行衣潜入侯府,自墙头跃下,双脚轻巧落地。
平曲侯虽是武将起家,可惜几代没落,而今护院身手平平。借着树荫与假山回廊等遮蔽,卫锋一路畅行,十分顺利。
刚摸到侯夫人院落,突然一个女声高呼:“来人,抓贼人!”
“快,婆母,我护你走。来人,护婆母,抓贼人!”
贼人?
卫锋还来不及反应,护院自四面八方而来,将他团团围住,原本晦暗的院落瞬间火把通明。
卫锋面色大变。
中计了。
他转身欲走,一颗石子凌空而来,直击面门。
他下意识横刀抵挡,锵,石子与刀面迸发出刺耳声响。
卫锋被迫后退两步。
就这么一下,截断他逃离的最佳时机。护院一拥而上,他不得不拔刀,陷入交战。
好在护院功夫有限,卫锋本事不俗,几个挥刀横扫,将最前排的人全部打落。
他并不恋战,见到空隙,立即离开。几个纵身,跃上房顶。再纵身,跃上高墙。彼此跳跃,眼见逃跑再望。
府外,女声再次响起:“有人吗?侯府遇难,求诸位相救。巡防营呢,五城兵马司呢。来人,快来人。”
卫锋心头一紧。
侯府哪怕没落,府邸却是早年太祖所赐,居朱雀街,附近皆是权贵。
心念刚起,便听吱呀地声响,府门一扇扇打开,看热闹的门房、下人、主子,不一而足。
卫锋浑身一震,脚下不稳,差点从屋檐掉下去。
他当机立断,转身想从另一边去。哪知又一颗石子袭来,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三面而来,源源不绝,阻住他的去路。
更要命的是,护院再次追上。
卫锋且战且退,形势紧急,他已顾不得太多,下手狠厉,招招致命。不一会儿,好几个护院自屋檐跌落。
他转身,自唯一空出的一面离开。
还好,他蒙着面,无人认得出他。只需顺着屋檐瓦墙跳上街边大树,然后拐到旁边的小巷,就能脱身。
近了。希望就在眼前。
卫锋快步走到侯府大门房顶瓦墙之上,正要纵身跃上一丈远的大树。
一颗石子再度袭来。他慌忙挥开,可身后又传来破空之声,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