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永夜血庭:我即天灾 > 第4章
莉亚封住盒子的瞬间像握住了一颗正在加速跳动的心脏。
而同一时刻,六十里外,
埃拉瑞克漠然地注视着大地深处禁锢着他那缕气息的节点,
指尖无声地划开了现实与空间的褶皱。
啪嗒!
一声脆响,带着某种绝对隔绝的金属咬合质感。
莉亚的动作快得撕破空气!在手中那深黯金属碎片内部刺目的暗红之光即将冲破表层的前一刹!在隔绝护手上那层死灰色如瘟疫般瞬间蔓延开即将触及她掌心肌肤的前一瞬间!左手紧握的暗银收容匣精确无误地覆下!
匣盖内表面复杂精密的能量导引回路骤然亮起!如同一层密集的银蓝色电网瞬间张开!将那枚散发恐怖能量与扭曲意志的金属碎片完全笼罩、拖拽进去!
嘶喇——!
一声如同沸油泼入雪堆的刺耳灼响爆开!收容匣剧烈震动!匣体表面那层由暗银秘银箔片构成的稳定结构瞬间亮起过载的惨白光芒!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疯狂爬满!一股足以冻裂岩石的森寒伴随着混乱的灵魂尖啸冲击波猛地向外爆散!
“呃!”莉亚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得离地而起!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一块冰冷锋利的岩石棱角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一口温热的逆血涌上喉头!被强行咽了回去!抓着收容匣的左手如同被巨锤正面轰中,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她五指却像焊死在匣子上一样,指关节捏得发白!手腕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扭动,强行缓冲着这股震荡,如同在汹涌洪流中死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汉克惊得原地跃起,却被那爆发的寒冰灵魂冲击波掀翻!狼狈地滚向一旁,胸口沉闷如同压上千斤巨石!达伦本就重伤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砸落!喷出一口黑红色的血块!意识再次模糊!
暴乱的气流在狭小空间里疯狂撕扯!
咔…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声音在莉亚手中持续不断!她后背着地的冲击让她剧痛欲死,但双手的颤抖却诡异的平静,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准。她死死盯着那只几乎报废、遍布裂痕,如同下一刻就要爆炸开的收容匣!视野里旋转的重影让她眩晕,她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醒!那匣子表面的导引符文光芒剧烈闪烁!内部的对抗仿佛要撕裂空间!
不够!四级收容匣的能量强度不够!压不住这东西!必须立刻隔绝它无意识扩散的能量场!
莉亚的思维如同冰冷的精炼齿轮在高效运转。她右手闪电般探入腰后的勘察工具包最外层!一枚婴儿拳头大小、边缘呈不规则齿状断口的深灰色晶体块被她精准抽出!那是之前任务分配下来的、价值高昂的【断魔水晶碎片】!专门用于应急状态下强行切断危险能量源传导!
来不及思考损耗!莉亚右臂猛甩!动作狠厉!断魔水晶像一颗被全力投掷的飞石,狠狠撞在她左手紧攥的收容匣上!
嗤——!
一股更加浓厚、如同凝固沥青般的深灰色能量瞬间从水晶碎片中涌出!如同活物,迅速沿着匣体表面那些疯狂蔓延的惨白裂痕向内钻!带着一种无差别的强制性阻断力量!
收容匣内外两股强大能量的冲撞被瞬间压制!匣体刺目的过载白光猛地一黯!那令人心悸的震动幅度大幅降低!内部恐怖的能量波动如同被强行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灰泥池塘!断魔水晶碎片瞬间化作齑粉飘散!
成了!
莉亚心头猛一松,又立刻绷紧!危机只是暂时压制!她不敢有丝毫停顿!单手托着这烫手山芋(字面意义上冰寒透骨),另一只手飞快地扯开自己特制战术内衬后背一个隐蔽的暗层!那是一个用多层经过神圣祝福的软银丝、禁魔皮革和特制凝胶填充的应急夹层!
嗤啦!
她果断地将这个内部依旧逸散着令人心头发寒冷意的收容匣用力塞了进去!合拢暗层!拉链瞬间拉死!再用腰带死死勒紧!最后还不放心地贴上两张泛着微弱奥法稳定蓝光的符文贴纸!
做完这一切,莉亚才瘫软在地,背抵着冰冷的岩石,剧烈地喘息着。汗水、血水和尘土在她脸上混合,糊成一片灰黑。每一次呼吸都带动全身剧痛,后腰被岩石棱角刺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已经顾不上了。手掌隔着厚实的战术内衬和里面层层阻隔,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凝滞的低温。
“莉…莉亚?”
汉克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混杂着难以置信和后怕。他刚才只看到了刺目的寒光、爆碎的水晶粉末和莉亚如同在驯服一头深渊恶魔般的决绝动作。
莉亚摆摆手,示意自己还活着。目光投向靠在旁边岩石下、再次陷入半昏迷、嘴角挂着凝固血痕的达伦。她心头一沉。必须立刻离开!带着这鬼东西,天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更别说这遗迹深处的气息变得更加诡异死寂,仿佛随时会有更恐怖的东西苏醒!
“汉克!”
莉亚强行提振精神,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带上达伦!立刻清理我们的踪迹!带上所有勘探标记球!我去把地图标记做完!十息之后!头也不回!离开这里!往西南坐标X13,Y87的备选撤离点!记住!不要有任何犹豫!跑!”
她挣扎着爬起身,强忍着肋骨下方的刺痛和后腰的伤势。任务!熔炉之心的任务必须完成!这鬼地方绝对藏着惊天秘密!必须把初步测绘的情报带回去!不然他们三个就算活着出去也背不起擅离职守和损毁研究所顶级装备的锅!
“明白!”
汉克看着莉亚眼中燃烧的火焰和嘴角咬出的血丝,知道这是命令也是绝境求生!他不再废话,深吸一口气,爆发出佣兵特有的凶悍!大步上前,手臂直接伸到达伦腋下,一个发力将他如同沉重货物般扛上自己那只受轻伤的左肩!达伦闷哼一声,痛苦地蜷缩,意识模糊不清。汉克右手已经拽出了锋利的短匕,开始疯狂销毁他们留下的任何可追踪痕迹——食物的碎屑、魔药喷雾瓶碎片、沾血的布条碎块……一切!
莉亚则扑到那扇裂开了深渊般缝隙的断龙石前!从勘察工具包里取出一个结构复杂的黄铜罗盘和一支尾部镶嵌着稳定魔晶的记录笔。罗盘表面密布着细密的凹槽。她单手托着罗盘,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那巨大裂缝边缘残留的扭曲能量残留轨迹上来回扫视!嘴里无声地飞速记录着几个关键坐标数据——裂缝能量散逸矢量、空间扭曲度、残余魔力熵值标记点——这些都是绘制禁魔裂隙分布图的极端宝贵原始数据!
几秒。
完成关键点标记!莉亚立刻又将视线投向刚才那东西嵌住位置周围的石壁!在那里!几道细微、被巨大力量拉扯扭曲的空间裂纹边缘!几粒微小的、闪烁着星辰般微弱光泽的金属碎屑如同被无形的吸引缓缓飘起!
【断龙石裂隙伴生星纹矿尘样本(微量)】!
这是意外收获!是熔炉研究院都为之疯狂的材料分析样本!
她取出一个特制的真空吸管型储存瓶。手指按在瓶底的微缩符文上激活。一股微弱的吸力瞬间锁定了那几粒珍贵的星纹矿尘!眼看就要全部吸入——
嗡!
一股极其诡异、仿佛源自宇宙尽头的冰冷波纹毫无征兆地扫过这片区域!
莉亚动作瞬间僵住!瞳孔骤缩!
瓶口距离成功吸取只差毫米!然而那几粒散发着星辰微光的金属碎屑却猛地向内收缩!仿佛瞬间蒸干!在空气中留下几道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光痕涟漪!
不是她动!也不是空间波动!更像是…那几粒矿尘物质本身的结构瞬间被某种更高的规则逻辑强行否决掉了存在!
莉亚心头警钟狂鸣!那种熟悉的、被世界意志随意抹除的冰冷感再次清晰浮现!她猛地转头看向刚才埃拉瑞克伫立的石梁方向!
一片空无!死寂!如同亘古以来就未曾有过任何存在!
但莉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刚刚在那里完成了最后的清场!如同巨人起身离开前的最后轻拂!
“汉克!”
莉亚的声音在这一刻反而冷静到极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律!不再有丝毫慌乱!“现在!跑!!!立刻!!!”
几乎在她最后一个字吼出的同时,她那装着收容匣的战术内衬猛地向内凹陷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极其霸道的拉扯感毫无预兆地透过数层阻隔传来!不是物理的力,更像是空间层面上一小块区域被强行扭曲压缩时对其内部物体的连带效应!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远离此地,引起了极其细微的空间涟漪震动!
莉亚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闷哼一声!刚贴上后背岩壁准备起身的身体直接被那股拉扯惯性带的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甚至能隔着厚厚战术内衬和里面层层阻隔,模糊地感受到那个被塞在临时收容夹层里的金属匣体…内部的核心…那缕暗红的封禁丝线…此刻发出如同高速弓弦颤动般的细微嗡鸣!
它在回应!
它在呼应着某个正高速离去、无法想象的存在的移动?!
汉克根本没看到莉亚的踉跄和瞬间惨白的脸!他已经将达伦扛稳,如同被追猎的野牛般拔足狂奔!强壮的双腿爆发出远超平时极限的力量!每一步落下都在碎石遍布的地面踩踏出飞溅的泥块!按照莉亚指示的方向,冲入祭坛废墟核心边缘另一条更加幽深、布满了崩塌石柱通道的黑暗中!他不敢回头!只凭佣兵的本能,确信必须远离这片刚经历了诸神碾轧的土地!
莉亚猛地一咬牙!强行稳住身形和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眼神如同淬火的寒铁!瞬间扫过这片被死亡气息彻底覆盖的区域!最后一眼投向地上那几处由同伴残骸构成的深色灰迹,以及库博自爆后留下的死寂——没有任何残留的能量或线索值得采集了!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她不再犹豫!身形一转,爆发出极限的冲刺速度!紧随着汉克和达伦消失的黑暗通道入口方向!冲去!手中那瓶差点成功吸纳了断龙石星纹矿尘的真空储样瓶被她毫不停顿地揣进最安全的贴身内袋!
身后,巨大的断龙石伫立在死寂中,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巨神睁开后又闭上的冷漠眼睑。残留下石壁边缘那些细微的、莉亚标记下的能量探测符文痕迹,无声地闪烁了两下,如同垂死者的微弱抽搐,随即彻底熄灭黯淡,被永恒的黑暗和尘埃掩埋。
埃拉瑞克的身形在空间皱褶中穿行。
一步。
并非迈步的动作。更像是他前方的空间本身主动向内塌陷、卷曲成一个无法被任何凡俗存在观测的绝对维度孔洞。而他只是踏入了这个自然形成的孔洞之中。
他如同行走在绝对的真空里,时间的流动在这里扭曲变形,外界的万物光怪陆离地飞速掠过视野边缘,又瞬间拉长成无法辨识的流光残影。脚下是深渊,头顶也是深渊,只有空间本身不断撕裂、粘合、坍缩、拉伸形成的抽象几何隧道在脚下无声无息地向前无限延伸。
这种移动没有任何声势。没有魔法传送的剧烈元素波动。没有强大个体高速移动引起的尖锐音爆和压迫感。
只有最纯粹的、对空间的随意涂抹。
在他眼中,这片名为艾瑞凡迪亚的世界,空间结构如同历经风吹日晒亿万年的破旧画布,结构松散,经纬粗糙,污垢沉积,早已失去了最初的韧性和规则感。每一个微小褶皱背后都淤积着混乱的低熵能量流,像堵塞在朽木管壁中的淤泥,散发着沉闷的腐败气息。
六十里?一个对凡人而言需要奔跑、骑行或者魔法传送才能跨越的距离。对埃拉瑞克来说,只是这漫长沉睡醒来后,因空间结构极度劣化而需要稍微多“迈”几次步伐的…烦躁点。
他每一次踏出,前方的空间都在无声地哀鸣、破碎、重塑。那些淤积在空间褶皱中的混乱能量如同被无形巨手拂过水面的浮沫,瞬间被蒸发、湮灭、回归最基础的无序状态。这短暂的旅程本身,对这片区域的空间结构而言,就是一次次破坏性的清理与重塑。
前方空间扭曲变幻的速度瞬间凝固、放缓。
埃拉瑞克的身影如同一滴融入水面的墨点,悄无声息地凝实。
没有破空声,没有风压,甚至连脚下卷起的微尘都没有扰动。他已经出现在一处地表之上。
脚下是冰冷的、带着苔藓湿气的玄武岩峰顶。并非刻意选择的落脚点,仅仅是空间卷曲至此刚好平复的一个坐标。
这里距离核心废墟已有近百公里之遥。脚下是一座高耸、陡峭的玄武岩孤峰。视野极为开阔,但也极为荒凉。
头顶是低垂翻滚的、浓得如同破旧烂棉絮的厚重云层,散发着不祥的暗紫色荧光,偶尔有扭曲的电蛇在云层深处无声游走。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由奇形怪状扭曲岩石堆叠而成的巨大裂谷和沟壑,如同大地被某种愤怒的神灵用指甲狠狠犁过一遍。空气里弥漫着混合了硫磺、魔性矿粉腐败和淡淡血腥味的复杂气息。极其稀薄的生命气息如同沙漠深处的濒死苔藓,顽强却又病态地附着在少数避风的岩缝里。荒芜是唯一的主题,死寂是永恒的注脚。
这是【腐骨裂谷】,紧邻旧日王庭废墟的广袤侵蚀区域,一个被混乱元素乱流和战争遗留腐化能量彻底污染的不毛之地。理论上,只有少数极端嗜好研究死亡和腐朽力量、或者专门收集稀有黑暗属性的魔法材料的邪法师和通缉犯才会流连此地。
埃拉瑞克的目光并未扫视这片死寂的废土。他甚至连一个念头都未曾给予这片所谓的“风景”。
他只是静静地悬立在岩峰之巅,衣袍无风自动,脚下未曾接触岩石分毫。深黑如同宇宙初临的眼瞳微微垂下。
并非看向物理层面的地表。他的目光穿透了脚下厚厚冰冷的玄武岩层,仿佛剥开了一层无意义的硬壳。再向下,穿透了由扭曲沉积岩、混乱魔法晶簇带、沸腾岩浆流和空间乱流交织的复杂地层结构。无视了那些在常人眼中足以致命、复杂如迷宫的深层危险。
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准的探查射线,垂直深入。
五千米…八千米…一万两千米…
终于,在星球的更深层,一片极其特殊的区域被他的意识“捕捉”。
一片巨大的、如同完美几何切割般的黑曜石结构体。
它悬浮在地核外围翻涌的炙热熔岩之海中,如同宇宙飞船停泊在能量海洋的港湾。黑耀石的表面绝对光滑,没有丝毫瑕疵,散发着绝对的冰冷,隔绝了周围高达数十万摄氏度的液态金属熔流。无数极其古老、复杂、不断变幻着形态和符文意义的能量枷锁环绕在黑耀石外部,形成一层层足以封锁神性的璀璨光网。光网的核心深处,一丝极微弱的、纯净得如同初生之时的本源气息,正如同被层层蛛网捕获、囚禁的萤火虫,规律却极其微弱地脉动着。微弱,但存在。
与世隔绝。被绝对封禁。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在黑耀石内部绝对封闭的空间里。
那丝微弱跳动的本源萤火虫,仿佛被投入了一滴滚烫的熔岩!
猛地炽亮了一下!
虽然极其短暂,但确实存在!光芒甚至穿透了数层禁锢光网,在黑耀石冰冷光滑的表面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几乎看不见的微痕!
那光芒,带着一种纯净却又无比古老的意蕴。仿佛它存在的本身,就是对某种被遗忘规则的追溯。一道涟漪在那至暗核心之地荡漾开,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向着地表、向着某个特定点位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微弱到极限的呼唤。
束缚着它的枷锁光芒瞬间暴涨!如同无数条被激怒的毒蛇亮出了獠牙!能量层叠加的强度陡然上升了一个数量级!将那丝跃动的本息死死按住,镇压回绝对黯淡的状态!连带它试图传递出去的呼唤也被暴力掐灭!
埃拉瑞克深渊般的眼瞳里,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任何仪器检测到的波动无声滑过。
如同被强行注入了一粒尘埃的古井水面。
一丝…不悦。
并非因束缚本身。蝼蚁的牢笼再坚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纸糊的玩笑。
不悦源于那丝气息骤然爆发后又急速衰弱的…姿态。
【吵闹。】
【打扰。】
没有声音的意念清晰地在死寂空间里扩散开。这两个字带来的威压并非作用于物理层面,而是这片时空本身结构的基础逻辑微微动荡了一瞬。仿佛它们因承载了这过于沉重的意志而濒临极限。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蓄力。没有征兆。食指、中指并拢。优雅、精准、随意。
指尖对着前方——脚下孤峰之外那片广袤死寂腐骨裂谷的虚空——似缓似疾地凌空一划。
动作轻盈得如同贵妇描眉。
指尖划过空气的表面,留下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炽白痕迹,如同烧红的钢针在寒冰上轻轻点过。
嗤!
极其细微,却又如同撕裂了亿万层空间褶皱、贯穿了维度壁障的裂帛声在空间的夹缝里回荡!
前方!
那被埃拉瑞克指尖划过的空气,从那个微小的炽白点开始,一层接一层的“现实”景象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剥落下来!仿佛他面前的空间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由不同的时空风景拼贴而成的脆弱壁画!而他的指尖,是划破画卷的刀锋!
剥落的“画布”后面,展露出来的并非更深邃的空间,也非混沌的虚空乱流!
而是一个巨大的、横亘在这片腐骨裂谷万米高空之上的…奇景!
那是一片巨大、扭曲、由纯粹黑暗能量凝成的旋涡云团!它覆盖了整个裂谷三分之一的区域!边缘如同巨大的腐烂花瓣般缓缓旋转蠕动,带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