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永夜血庭:我即天灾 > 第2章
老库博准备了十六个魔法陷阱,三个诅咒傀儡。
当埃拉瑞克伸出手指抹过空气时,
库博最后看到的,
是他自己倒映在那双如宇宙深渊般的瞳孔里——像一粒即将被烧毁的灰尘。
空气扭曲着尖叫。并非声音,是纯粹能量的悲鸣,凝结成实质的尖锐波纹。
在祭坛西侧一根横亘断裂的巨大石梁阴影覆盖之下,库博感觉自己整个人正被塞进一个无形的、不断缩小的金属盒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甜味和喉头撕裂的痛楚。浓稠的汗珠混合着脸上细微伤口渗出的血,在刻满皱纹的额头上犁出污浊的沟壑,痒得钻心,却不敢抬手擦拭。
“快了…就快了…”他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前方不过三米外的虚空。
那片空气中悬浮着三个东西,或者说,是三个曾经是活物的东西,现在被库博以最恶毒的仪式彻底扭曲重构。
左边那个勉强还能看出矮人的轮廓,但肌肤早已石化剥落,露出里面无数细密交叠的金属尖刺构成的腹腔,每一根尖刺都在疯狂自旋,搅动着吸附而来的空间元素。这是“虚刺陷阱”——扭曲空间的牢笼,任何试图穿过的东西都会被瞬间撕裂成空间的碎屑。
右边是个完全无法辨认形态的粘稠聚合体,仿佛十几条血肉模糊的暗影巨蟒被强行缝合在一起,表面不停鼓胀又塌陷,喷吐出漆黑如墨、带着浓烈死灵腐败气息的诅咒瘴气。“腐咒之潭”——纯粹的灵魂侵蚀能量,足以瞬间瓦解传奇战士的意志防线,将血肉化为枯骨脓水。
中央悬浮的则是一个最为诡异的存在。它乍看像是一个旋转的金色球体,表面覆盖着闪烁的古代符咒。但仔细看去,那符咒是由无数微型的人类面孔构成,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地哀嚎、扭曲、融化,而他们融化的痕迹就构成了新的、更加诡异的符文线条。这是“灵魂虹吸轮盘”,库博的压箱底绝活。它能锁定目标灵魂最本源的印记,强行剥离并暂时转化为库博可以调用的、近乎规则级的力量。
为了炼制这三个东西,他耗尽了随身携带的所有高等魔法水晶,献祭了跟随他进入废墟的五个最忠诚(或者说最不值钱)的学徒。他们的血肉、灵魂连同他自己强行撕裂的一部分精神本源才勉强维持住这非人道造物的稳定。
还不够。
库博布满血丝的余光扫过石梁下方更远处,那十几个肉眼难以辨识、由纯粹阴影能量和诅咒形成的触发陷阱。它们隐藏在断壁残垣的碎石缝隙,嵌在悬浮尘埃的轨迹之上,勾勒出进入他临时据点的所有可能路径。这是他作为死灵大法师浸淫了数百年的看家本领。任何一个单独的陷阱爆发,都足以让一头成年亚龙瞬间骨肉分离、灵魂冻结。现在,它们组合在一起,彼此嵌套,形成一片绝对的死亡地带。
汗水顺着他的山羊胡须滴落在石梁冰冷的表面,发出轻微的“滋”声,蒸腾起一丝微弱的白气。他紧握着手中那截用他自己小腿筋骨打磨而成的惨白骨杖,镶嵌在顶端的三颗眼球宝石(两颗来自高等精灵,一颗属于某种地底异怪)疯狂地转动着,扫描着周围环境任何一丝细微的魔力波动或空间扰动。
他的心脏跳得如同被铁锤狠狠擂动的破鼓。浑浊的眼白里充满了贪婪的血丝,死死盯住石梁下方那片通往核心祭坛的黑暗区域。
“怎么还没反应…那该死的混血杂种…”库博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咕哝,带着难以压抑的紧张和一丝恼怒。他通过附在石梁断口的一只微小影蝎傀儡监控着下面的情况。刚才祭坛方向传来的那股突如其来的、令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吸力,差点直接崩碎了他设在石梁边缘的预警法阵!紧接着,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纯粹规则层面的意志扫过带来的窒息感。最后,则是血肉被瞬间碾爆喷溅的声音——虽然影蝎的视觉传输瞬间中断,但那声音的质感无比清晰。
库博猜测是他的仆从诺伊斯,还有那两个临时雇佣的冒险者闯进了祭坛核心。是触动了什么?还是…成为了某种仪式的祭品?成了那个“茧”的食物?
那东西…那祭坛上的茧,绝对拥有颠覆想象的力量!远非古籍上语焉不详记载的那些上古血族遗宝可比。如果能掌控它…不!只需要引导它一部分力量为己所用…库博枯槁的手指痉挛般握紧了骨杖。那些该死的教会审判庭?所谓的血族公爵?甚至那些高高在上、视凡俗为蝼蚁的半神?都将在这种力量面前颤抖着爬伏!
他甚至开始畅想,用这力量撕开虚空,捕获那些最强大的深渊领主的本质灵魂…
“蠢货!你们死了最好!”库博低声咒骂着,唾沫混着血丝喷出。他现在只需要下面那个“东西”因为吞噬了诺伊斯他们而产生片刻的力量失衡或短暂活跃。那是他唯一的机会。他花费巨大代价布置的陷阱和诅咒,就是为了捕获那短暂活跃的一瞬间!他需要将“灵魂虹吸轮盘”的核心咒文烙印打进那个存在本源的最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下面的死寂让库博度秒如年。他的精神高度紧绷,如同拉满到极致的弓弦,维系着三个不稳定诅咒傀儡的能量流转让他太阳穴阵阵刺痛。骨杖顶端的眼球宝石转动得几乎要跳出眼眶,扫描着他自己布置下的密密麻麻的陷阱波动——一切如常。
“该死…难道还不够?”库博心中涌起一丝不妙。他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放弃下面,转而用现有手段去尝试沟通那些石壁上若有若无的上古死灵符文残留…那风险同样巨大,但可能比干等更…
突然!
骨杖顶端那枚最核心的、属于某种地底异怪的眼睛宝石,其表面猛地浮现出蛛网般的细微裂痕!几乎在同时,库博维系在最外围警戒魔法上的一缕精神链接如同被最锋利的冰刃瞬间斩断!
冰冷!
一股无形的冰冷瞬间浸透了他的心脏,不是物理的温度,而是来自存在层面上高位格意志的绝对漠视。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空间波动!没有任何魔力预警!陷阱没有被触发!诅咒没有被引动!
那只眼睛宝石的碎裂声如此轻微,但在库博听来却如同丧钟的轰鸣!他的身体猛地僵直,所有感官像是被浸泡进万载玄冰中,思维刹那间冻结!
【在哪里?!】库博的灵魂在尖叫。
本能!求生在最深层次的绝望中迸发的最后一丝本能!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握着的骨杖以一种近乎折断手腕的疯狂力量猛地向上抬起!骨杖上所有铭刻的骸骨爆裂咒文同时被激活!
轰!!!
不是攻击,是自毁!惨白的骨杖顶端爆发出堪比太阳核心的刺眼厉芒!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向内疯狂凝聚!一道混合了诅咒、负能量和空间裂痕的灭绝性死光,如同烧红的铁水汇聚成束,对着库博头顶斜后方那虚空般存在的阴影极限爆射而去!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他要把这片空间,连同那个未知的存在一起拖入毁灭!
光束凝聚,射出,超越时间。
目标正是那团刚刚无声无息遮蔽了石梁尽头、比阴影更加深邃的黑暗。
光束抵临。
那片深沉的黑暗之中,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比闪电更快,比时间更早。只是轻轻往前一探。
没有能量碰撞的爆炸。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只手,连同包裹着手臂的、如凝固夜色的衣袍,以一种超越了物理规则的方式,如同在空气中随意搅动了一下水面。
指尖轻轻擦过那道足以轻易抹平一座山峦的死光尖端。
没有声音。
也没有光影。
那道凝聚了库博毕生精华、撕裂空间的毁灭光束,如同被无形的天地神锋从中剖开。
裂。
光束内原本沸腾、狂暴的能量本质瞬间凝固、扭曲、变形!构成光束最核心的能量矩阵,那些由库博献祭自身本源构筑出的复杂符文锁链,如同最精美的琉璃制品遭遇了毁灭性的声波共振。
哗啦——
在库博感知不到的时间夹层里,那道纯粹的死光无声地瓦解了。并非能量的溃散爆炸,而是构成其存在的所有规则、所有物质与能量的纠缠组合,在微观层面被瞬间解构、否定、还原成毫无意义的基础粒子流和纯粹的能量余波。
库博甚至没看见那只手是如何靠近的。视网膜上残留的只有骨杖爆裂的光芒残影。然后,他的世界就失去了所有颜色。
骨杖在射出最后一道光的瞬间就从尖端开始,沿着所有的铭文脉络、所有的骨质缝隙,化作最微小的灰色细砂,无声塌陷崩解。
维持着那个向前爆射、僵死雕塑般姿势的手指骤然失去了支撑。
一道极淡的、带着无尽深邃的灰烬气息从那片更深的黑暗中逸出,轻轻拂过库博的前额。
没有痛。
甚至没有触感。
他眼前最后的图像定格了。
在那片绝对深邃的黑暗中,在那片如同宇宙深渊般纯粹冰冷的眼瞳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是如此渺小,如同一粒在烈日下即将被烧融的灰尘,边缘正散发着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余烬之光。
意识,在那双瞳孔的倒影中被冻结。如同琥珀里的昆虫。
啪嗒。
细微的碎裂声。
库博凝固的姿态如同被打碎的劣质陶俑,从额头正中开始裂开一条缝隙。没有血,皮肤、肌肉、骨骼在缝隙两边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均匀的灰白死寂色泽。
呼——
寂静的石梁上掠过一缕若有若无的风。极其轻微。
凝固的“陶俑”沿着那道裂缝无声地分成了两个灰白色的半身,向着两侧缓缓倾倒。切口光滑如镜,断口处的肌理血管都呈现着石化的灰败。倒下的过程,一半的身体如同接触空气的细沙模型,轰然散开,化作一捧混合着骨粉般细腻物质和布料纤维的深灰尘埃,簌簌落下。
另一半身体倒在地上,依旧维持着半张惊恐至扭曲的石雕面容,但很快也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结构,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幻影,噗地一声塌陷下去,散入风中。只有几片相对厚一点的、印着残余法袍暗纹的灰黑片状物还在轻轻抽搐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
整个分解过程短暂而寂静,如同被快进了亿万倍的岩石风化镜头。
一缕微风拂过,卷起几片最轻薄的尘埃残屑打着旋儿飘散。原地只剩下几处颜色略深的灰迹,很快被无处不在的废墟尘埃覆盖同化。
石梁上恢复了死寂。
不,不是恢复。是变得更加死寂。
埃拉瑞克的目光从灰烬上移开,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停留都吝于给予。他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捻掉了袖口沾上的一粒细沙。
那双深渊般的眼瞳里,古井无波。
他转向石梁断裂面的边缘。
那里的石壁上,几道斑驳、仿佛被某种酸液侵蚀过的暗痕扭曲着延伸开,如同某种古老生物挣扎时留下的爪印。在那爪印的边缘,几片细小的、闪烁着微弱暗金色泽的金属碎屑从岩石的孔隙中渗出,聚拢,安静地悬浮着。几缕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透明影子,在碎屑周围挣扎扭动,每一次试图逃离都带起无声的灵魂尖啸,但立刻被碎屑上暗金的符文一闪而逝的光芒吸回去。
一个粗糙残破的禁锢仪式残余。似乎试图锁住什么东西,但显然徒劳无功,只剩下这些挣扎的残魂和一点金属碎屑还在重复着无意义的循环。
埃拉瑞克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片最大的金属碎屑上。灰扑扑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污垢,但隐约可见其下方暗金色泽内浮动着极其古老黯淡的符文线条残痕。
一个极其轻微、带着微不可察疑惑的鼻息自埃拉瑞克唇边溢出。几乎是无声的,却仿佛冻结了空气中最微小的尘埃颗粒。
他的手指,并非抬起,更非前伸。仅仅是屈起了食指的第二个指节。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某种穿透空间的质感的敲击声在那些悬浮的碎屑上响起。
嗡——!
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水珠。
所有悬浮的金属碎屑瞬间高频颤抖起来!内部沉积的杂质、污垢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被无形的震荡分解、剥离、汽化!暗金色的本体如同经历了亿万次冲刷锻打,骤然变得纯净剔透!
而在这纯井内部,那原本黯淡近乎消失的古老符文线条,如同被注入了无穷尽的能源,刹那间刺亮!宛如亿万颗暗红色星辰在极其微小的金属内部被点燃!每一道符文线都流动着熔岩般的炽烈光芒!
挣扎的残魂发出一声只有埃拉瑞克能够捕捉到的、直抵灵魂本源的尖锐嘶鸣!
哧——
如同烧红的烙铁丢进冰水。
数十缕扭曲的灵魂残影连挣扎都未能做出,瞬间被金属碎屑内部点燃的、如同微型恒星的炽热符文光芒吞没!
没有湮灭,甚至没有痛苦。
是熔铸。
符文的光芒带着绝对的强制力,如同无形的熔炉锻锤,将那些脆弱驳杂的灵魂残影强行捶打、挤压、精炼,抽离出里面最核心、最凝聚的一缕意识源质——那是纯粹的、关于“痛苦”、“禁锢”、“求生欲”的本源印记。
接着,这缕被萃取凝练至极致的意识源质,被狂暴的符文化作一道细得几乎无法察觉、却散发着恐怖切割意蕴的暗红色丝线!它如同活物,缠绕、束缚、勒紧!
噗!噗!噗!
几块稍微小些的金属碎屑承受不住这种内爆性的压力,无声无息地崩碎为更细微的粉末,如同被风吹散的灰尘,消弥无形。
只有那块最大的金属碎屑承受住了熔铸。
当内部刺目的红光逐渐内敛隐去,一道比发丝还要纤细万倍、泛着金属光泽却有着灵魂质感的暗红色细线,如同凝固的伤口,烙印在了这块暗金色金属碎屑的表面深处。细线本身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切割意志。
完成了这一切,所有的能量变化瞬间静止。仿佛刚才的熔铸从未发生。只有那块悬浮的金属片,从之前灰扑扑的模样脱胎换骨,呈现出深邃无光的暗金色泽。表面光滑如镜,内里却隐隐透出一缕难以察觉的不祥暗红流光。
指尖轻轻一勾。
那块完成了蜕变的暗金色薄片如同归巢的倦鸟,悄无声息地飘落到埃拉瑞克掌心上方。他五指虚握,那薄片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点,沉入他如夜色流淌的袍袖之内,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埃拉瑞克才真正抬眼,目光穿透石梁之外深沉压抑的黑暗,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投向这片阔别了无数时光的“世界”。
废墟之外的世界。
在他永恒的感知视界里,时间与空间的幕布变得脆弱而混乱,无数嘈杂刺耳的“杂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亿万生灵挣扎、嘶吼、欢愉、绝望的本能波动。是元素在无序地嘶鸣碰撞。是法则在现实层面显现时扭曲成的粗糙线条。是一片片大陆、一个个文明在脆弱世界薄膜上疯狂消耗自我的灼热噪音。
混乱。无序。脆弱。聒噪。
埃拉瑞克深渊般的眼瞳里,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一丝厌倦?
亦或是对漫长沉睡醒来后,发现一切都变得更加令人失望的…无趣?
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几乎不存在。
他的视线微微垂落,扫过石梁下方另一侧,那堆坍塌的巨大石柱碎块和断裂墙壁形成的天然屏障之后。
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波动,如同风暴中飘摇的小火星,顽强地抵抗着无孔不入的腐朽和刚才他力量散逸时带来的无形重压。那气息驳杂不纯,带着生铁和泥土的钝感,些许微弱的人类魔法波动,以及…一点淡淡的、如同早春嫩芽破土的生命气息。
一个…两个?三个蝼蚁。比刚才那堆碎屑更弱小。但没死。
埃拉瑞克的目光在那个方向停顿了不足亿万分之一瞬的时间单位。
连“不值得被清理”这个念头都不曾升起。
对他而言,那只是庞大废墟中偶尔存在的、可以忽略的背景音噪音源之一。如拂过巨岩石壁的一缕微风,存在过,却留不下痕迹。
他的注意力已飘得更远。思绪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冲破了古战场般倾颓的巨大废墟阴影。
穿过了扭曲着低沉咒怨的黑暗原野。
掠过了枯骨遍野、只有扭曲食腐植物活动的死亡谷地。
掠过了一片片被不祥暗红色魔力云笼罩的荒芜山脊。
最终——
戛然停顿在一缕极其细微、却又熟悉得如同指尖温度的本源气息之上。那气息正被某种强大的束缚力层层包裹、切割、禁锢着。如同被封印在层层岩石之下的微弱烛火。
微乎其微的不悦,如同星辰运转轨迹上附着了半粒尘埃。
【束缚。】
【我的。】
一个念头。
石梁之上,埃拉瑞克的身影无声地消失了。
没有空气的扰动,没有光影的流转,仿佛他从未在那里存在过。只有地上那几处颜色略深的灰烬斑痕,记录着某堆碎屑的最后遗踪。
下方石梁尽头那堆巨大的倒塌石柱形成的屏障阴影后面。
被掩埋了半身的粗壮人类佣兵鲁索刚从窒息的黑暗中挣扎出半边脑袋,泥血糊满了脸。他吐出一口带着碎石子和腥甜味的唾沫,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球转动着,茫然地向上方望去。
只看到石梁的边缘,一片凝固的死寂阴影。
还有几丝极其微小的灰尘,正被一股无形之力卷动着,打着旋儿飘向更远处的黑暗深处。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只能发出粗砂纸摩擦般的嘶哑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