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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把信纸全部燃尽,窗户被轻轻推开,我给了丫鬟一个眼神。
江慕尘翻了进来,见我面色憔悴地倚在床榻上,上前几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盯着床帐,一连好几日江慕尘密信与我,我都没有前去,他坐不住是应该的。
他握着我的手靠在他脸上,眼中带着担忧与缱绻:生我气了怎么连话也不同我说了
他摸着我的肚子:可是他闹你了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搂得更紧,几乎快要透不上气。
江慕尘拇指擦过我的唇角:季语棠,你这是后悔了
我呼出一口气,烦闷道:我没有!
江慕尘伸出手掐了掐我的脸,手往下滑钳住我的下颚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狠厉与不舍,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语棠!可算是让我抓到了你的奸夫!
谢娇娇踹门而入,我跟江慕尘双双抬头望去,只见谢娇娇瞬间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鸡。
谢娇娇双眼瞪得如铜铃,眼中燃烧着怒火:慕尘——你——你怎么在这!
谢娇娇看着我跟江慕尘抱在一起,眼神仿佛要剜了我:你这个荡妇,竟引诱我儿子!我杀了你!
她张着爪子朝我扑来被江慕尘一把掀翻在地。
江慕尘淡漠地盯着谢娇娇: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若伤了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勾唇仔细地盯着谢娇娇面上的每一个表情,真是报应不爽。
看来只有这刀子落在自己身上了才知道有多痛,不过是刚开始就将她疼得那样。
谢娇娇呼吸急促,盯着我的肚子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江慕尘,你往后有大好的前途,什么样的世家小姐娶不到,你为何要自毁前程,要沾上这么个女人她年长你几岁,哪里配得上你!
她是在报复你跟我,她对你哪来的真心!
你听娘的,娘会帮你处理好一切,往后这事就当做没发生,娘不会害你的!
江慕尘虔诚地吻了吻我的指尖:是我勾引的她。
此生我只要季语棠!
你如果把我当亲生儿子就不要伤了她,否则我发誓往后你就只有一个儿子!
谢娇娇错愕地看着江慕尘,颤抖着嘴唇:你为了她连为娘都不要了
她似是被气得气血倒流,脸呈现一股颓败之色,身体颤抖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谢娇娇最后是被人扶出去的,她拗不过这个亲生儿子。
我诧异地看了江慕尘一眼,他将我紧拥在怀中。
天微微亮时,他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这夜后,听说谢娇娇病倒了,抬姨娘的事只得推后。
我知道她是想不开,恨我入骨却又不敢对我动手,毕竟。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大了许多,我正跟婆母一起挑选着布料。
下人上前禀报宴时殊病了,隔着帘子都能闻到那股恶臭。
郎中在里头把脉,我用帕子挡住鼻子厌恶的站在外头,婆母忧心的不住踱步。
郎中阴沉着脸掀开床帐,我抬眼一看只见宴时殊露出的手臂脖子上都长满了脓包。
原本俊俏风流的脸也变得凹陷下去面如菜色。
婆母被吓得摔倒在地,她慌张地爬起拉着郎中:大夫,我儿我儿这是怎么了
郎中叹了口气,连连洗了好几遍手:宴大人这是得了花柳病!此病无医!恕我无能为力!
郎中说完甩开婆母的手就想离开。
婆母张大了嘴又将郎中拉回来:不,我儿怎可能会染上这种病!他最是爱惜身子,府中连一房妾室都没有......
宴时殊躺在床上虚弱地开口:是季语棠,定是她将此传染给我!
婆母闻言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是你!
郎中阴着脸劝道:女子若得此病只会比男子发病更快,若是宴夫人真得了此病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管事婆子上前一步对着婆母小声道:可能是西厢房那位,听说现在整个屋子里臭不可闻,没有丫鬟愿意近身服侍!
郎中摇了摇头:请节哀!
婆母失了力,悲戚的叫声悬于梁上:我的儿啊!!!
她双眼一闭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宴家乱成一团。
宴时殊面如土色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用帕子挡住鼻子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