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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步一顿,回头就看着谢娇娇端着燕窝站在那,眼里带着诡谲的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大半夜的夫人为何会从这个方向回来
我目露轻视地盯着她:我做什么,还轮不着你来质唆,不过是个下人竟也敢过问主子的事。
我倒是想问问你,一个乳娘怎么的大半夜出现在这,难不成是哪个孩子饿了要你喂奶
谢娇娇面色涨红,连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夫人怎么这般说话,我再怎么也是大人的乳母。
果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这红着眼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真是别人学不来的风韵。
只可惜面前就我一人,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我挑了挑眉,手故意抚上小腹,施施然的离开了。
我顶着月光往回走,我知道谢娇娇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她刚刚已经看到了我唇角的咬痕。
去查吧!若是真的查到了只怕会让她痛不欲生。
我勾起恶毒的笑容,想象着那幅画面,在快意中渐渐睡去。
谢娇娇正式搬进宴府,宴时殊甚至都没有向我知会一声,碰见对我也是避之不及。
我怀了身孕,收养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这日我正在府中散步,谢娇娇带着那孩子亭间吃冰酥酪。
两人见了我依旧站着,见我平静地看着她们,谢娇娇率先坐不住,拉了拉孩子的袖子:小宝,还不快给夫人请安!
谢娇娇身穿蝉翼纱,头戴绿松石蝴蝶金簪,身上琳琅满目的饰品都是价值千金之物。
宴家的库房哪些不是我的东西!
一个乳娘倒是比我一个正头娘子还要有气派。
那个孩子没养在我名下,叫的还是乳名连个名字都没有,也难怪宴时殊费尽心思都要把他记在我名下了。
小宝连眼睛都没抬,只是大口的吃着冰酥酪,谢娇娇不好意思地笑道:夫人别跟他计较,孩子不懂事!
我似笑非笑:孩子不懂事,奶嬷嬷你也不懂事吗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个不是库房中珍藏的东西
这蝉翼纱可是我要赠予御史夫人之物!
谢娇娇脸色瞬间苍白,睫毛剧烈颤抖着,眼底浮起一层水雾:夫人,这是大人看我劳苦功高赠与我的,你们夫妇二人的事我也不知......
要不您等大人回来——
我朝着身后的丫鬟轻轻颔首,丫鬟大步过去直接将谢娇娇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乌发散落肩头。
谢娇娇眼含热泪,死死护住身上的衣裙,好似饱受屈辱。
婆母及时出现,看到谢娇娇这副模样啐了一口询问我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回答,小宝扑过来挡在谢娇娇面前,胡乱用手打着丫鬟,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准你欺负我娘!
我捂着肚子怔怔地看着婆母,谢娇娇瞳孔骤缩,脸上带着虚假的惶恐。
我嗫嚅道:你娘你说她是你娘!
那你爹是谁
婆母怕我动了胎气,对着小宝扯着嗓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小贱种,我看就应该把你们都赶出去!
我爹是宴时殊!
小宝狠狠撞了我肚子一下,往身后跑去。
爹——
我捂着肚子回过头,看见小宝扑进宴时殊的怀里,瞬间脸色惨白:你——你们——
我瞬间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婆母身上。
屋中满是药味,我颦着眉睁开眼,婆母握着我的手谄笑道:你醒了,我的好儿媳,你可还怀着身孕呢,千万不能动气!
这事是我们宴家对不起你,事已至此,不若将那谢娇娇纳为良妾,这样小宝也能认祖归宗了。
我眼神像带毒的冰锥,死死地锁着眼前几人。
这哪里是问询我的意见,分明是逼着我认下。
看着春风得意的谢娇娇我冷笑连连:既如此,那便随了你们二人的意吧。
我身子有些不适——
话还没说完,婆母就亲昵地拉着小宝出去了,谢娇娇跟宴时殊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