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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鹤松中学所有学生都陷入循环。
被强暴、怀孕、成为转运母体、被打胎。
张正松的客户越来越多,学校也越来越气派,到后来,他根本不需要再去偏僻山村买孩子,因为那些被父母虐待抛弃的小女孩,都会被主动送到他这里。
他成了鹤松县鼎鼎有名的大圣人。
季云,这不符合逻辑。
郭隼声音嘶哑,却还是保持着一丝冷静。
他从地上找出那份高考成绩单:
如果真的遭受了你说的一切,怎么可能全班四十九人,高考分数最低的那个都能超过重本线十二分
我咽下嘴里的腥咸,咬牙说出了四个字。
囚徒困境。
学历对暴发户有天生的吸引力,而当买卖的对象是更小的学生,那就是成绩。
全市排名成了张长松揽客的极佳噱头。
那张决定我们每个人命运的薄纸,不是成绩单,而是接客单。
排名越落后的人,长夜无明。
从张长松宣布这项比赛开始,除了身体的凌虐,学校里的每一个人被迫内卷,相互之间不再是抱团取暖的伙伴,而是视彼此为眼中钉的竞争对手。
鹤松中学从名不见经传到全市刮目相看只用了两年。
而我,因为蝉联全市两次联考第一,成为了鹤松县翘首以盼的未来之星。
但没人知道,飞跃攀登的数字下,隐藏着多么令人呕吐的不堪。
晨曦初露,教室里绝望恐惧的读书声响彻云霄,大地沉睡,耳边粗重低吼的喘声刺骨锥心。
无数男人粗重又腥臭的呼吸在我耳边汹涌,再一次又一次的用力中,好像他们所有的罪恶真的随着那黏腻的液体进入到了我难以承受的宫腔里。
这些恶在身体里不断膨胀,我的恨又跟着这些恶一起孕育、长大。
就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撕开牢笼时,它们又像被戳破的气球,把那颗罪恶的种子和我偷偷孕育的勇气,全都从我身体里冲刷带走。
就像11岁那年,我重新爬回张正松脚边那样,我再一次成了任他宰割的温顺羔羊。
永远被锁在了鹤松中学这座没有出口的圆形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