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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转运珠’吗
耳边极力控制的微弱呼吸兀得消失。
我自嘲一笑。
你看,不是我不想说。
而是沉重的真相,就连身经百炼的刑警队长,也会被震惊到忘记呼吸。
要是张小林在这里,恐怕又要气得大叫,以为我还在奢望用怪力乱神洗脱罪责。
但郭隼不同,只他瞳孔猛张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他一定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故作轻松一笑,吐露出了一个更加震惊的事实。
鹤松中学不是学校,而是嫖场。
一个巨大的、为有钱人提供珠胎转运的人间炼狱。
所有的供词我都没说谎,只是真相的视角有了那么一点点偏差。
张长松买下我的第二天,我被强暴了四个小时。
那是我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床,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躺在床上会比在42度的烈日下收谷难捱,也比多吃一口米被爸爸用铁丝扎穿嘴唇更疼。
郭隼深吸一口气,后来你报警了吗
报警我迷茫地看着他,张校长说,他是在爱我。
那年我11岁,在我贫瘠的认知里没有警察,没有侵犯,有的只是吃饱,不挨打。
更何况,我还能读书。
漏风的教室里,他像个伟大的学者教我知识。
摇晃的木床上,他又像个地狱恶魔让我无比恐惧。
后来变本加厉的血腥和撕痛让我越来越害怕,我开始试图反抗,但数不尽的巴掌立刻把我抽得口吐鲜血。
张长松喘着粗气,说这是每个小女孩都要经历的成长痛,我是学校里最大的孩子,必须要为其他女孩树立好听话的榜样。
你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被父母卖掉了吗!就是因为你不听话!难道你想我也卖掉你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苍老又愤怒的脸庞,眼泪像珠串一样砸在地上,最后急迫又慌张地重新跪爬回他的腿边。
要是连张校长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家。
六百多个夜晚,我只能傻傻地盯着窗外摇曳的月亮,问它这场生长痛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呀。
转折发生在我13岁那年。
我怀孕了。
张长松害怕自己的犯罪事实被曝光,不敢带我去正规医院打胎,只能去黑诊所。
却没想到这次被迫之举,让他发现了一个潜藏的巨大的商机。
郭隼一顿,转运珠
是。
鹤松虽然穷,但相邻的几座城市有不少集团产业,那些有钱人或许年轻时做太多亏心事,年纪大了以后总是想尽方法为自己除恶,而那个圈子里最受欢迎的办法就是转运珠。
和孕妇发生关系,把自己的罪恶和霉运转移到象征着纯洁和净化的胎儿身上,最后,吸收了所有厄运的孩子被打掉,彻底完成转运。
成绩优异又年轻的肉体成了他们的首选。
我还记得那天是周五,夏日的晚霞像彩虹一样绚烂,张校长慈祥地摸着我们的脑袋,说要给我们加餐和放晚假。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不仅可以分到六片瘦肉,还能得到一只大虾和一杯甜甜的饮料。
我们吃的狼吞虎咽,兴奋地约好晚上还要一起看星星。
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都睡着了,醒来时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黑夜。
我们每一个人都像牲畜一样,被手铐四肢大张的锁死在床上,就连嘴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眼前更是毫不透光的黑布。
叫不出、看不见、动不了。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仰头看向郭隼。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那一晚,有七个男人进了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