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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哀嚎,终于从周建海的喉咙里冲了出来。
他瘫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他无法相信,那个他捧在手心、视为珍宝的亲生女儿,竟然如此恶毒。
他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周馨月的谎言蒙蔽,亲手虐杀了另一个同样喊了他十几年爸爸的女儿。
馨月......周馨月!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疯了一样冲向二楼周馨月的房间。
他一脚踹开房门。
周馨月正在房间里试穿她新买的滑雪服,对着镜子美滋滋地转圈。
她还幻想着等爸爸气消了,他们还能赶下一班飞机去瑞士。
看到爸爸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吓了一跳,但还是习惯性地想撒娇。
爸爸,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周建海一句话没说,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周馨月被扇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嘴角立刻见了血。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
爸爸,你打我
周建海将屏幕碎裂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她面前,对她咆哮。
你自己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周馨月捡起手机,当她看到监控视频和李少的口供笔录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她开始哭着卖惨,这是她最擅长的伎俩。
是她该死!都是她的错!她一个养女,凭什么跟我抢冠军!凭什么抢走爸爸你的爱!她就该死!
她不知悔改的恶毒言论,彻底摧毁了周建海心中对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父爱。
好,好一个她该死!
周建海气得浑身发抖,他拽着周馨月的头发,将她从光鲜亮丽的公主房里,一路拖向了那个阴暗潮湿的阁楼。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爸爸饶了我!
周馨月的哭喊和求饶声响彻了整栋别墅。
周建海面无表情,将她扔进了那个曾经关押我的地方。
砰的一声,他锁上了门。
他对闻声赶来的保镖,用一种极其平静却又极其疯狂的语气说。
给我烧红三十九根铁条。
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保镖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听不懂我的话吗!他怒吼道。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因为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
用同样的方式惩罚施害者,并不能让受害者死而复生。
爷爷奶奶接到于叔的电话,说家里出了大事,匆匆从老宅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周建海像一尊雕塑一样守在阁楼门口,而阁楼里则传来周馨月凄厉的哭喊和咒骂。
周建海!你这个疯子!放我出去!
爷爷!奶奶!救我啊!
爷爷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气得拐杖敲得地板咚咚响。
建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馨月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把她锁起来!
周建海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