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冲进医院时,萌萌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她晃着小腿吃棒棒糖,见到妈妈立刻扑了过去。
“妈妈!叔叔带我看鱼鱼!”
萌萌天真地笑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霜紧紧抱住女儿,眼泪砸在她的发顶。
她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傅暮沉,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烧穿。
她厉声质问着。
“你疯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带走我的孩子?!”
傅暮沉沉默地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终只低声道:
“......抱歉。”
温霜冷笑:
“抱歉?”
“你以为一句抱歉就能掩盖你的过错吗?”
“傅暮沉,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
傅暮沉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底的情绪复杂而晦暗。
就在这时,陆砚修大步走来,一拳狠狠砸在傅暮沉脸上!
“砰!”
傅暮沉踉跄着后退,唇角渗出血丝。他抬手擦了一下,抬眸看向陆砚修,眼底终于浮现一丝冷意。
陆砚修冷冷道:
“这一拳,是替萌萌打的。”
“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动我女儿的代价。”
看着温霜和陆砚修急匆匆地抱走萌萌,傅暮沉眼底的疼痛再次泛滥了上来。
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
可自己还是困在了原地,像一头困兽一般撕扯着他们美好的曾经。
傅暮沉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苦涩的眼泪留下。
原来她真的......不要他了。
三天后,傅氏集团的股价暴跌。
陆砚修操控的资本开始疯狂狙击傅氏在海外的所有项目.
瑞士银行冻结了傅暮沉的个人资产,甚至连傅氏在国内的核心业务都遭到调查。
傅暮沉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新闻里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神色却十分平静。
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
“傅总,董事会要求您立刻回国处理危机......”
傅暮沉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依旧望向窗外。
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但在离开之前,他想最后再见一面温霜。
夜色沉沉,湖面泛着细碎的月光。
傅暮沉站在"EvelynSONG"工作室的门前,指尖悬在门铃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工作室的门却开了。
温霜站在门口,暖黄的灯光从她身后洒落,映着她平静的面容。
她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来。
"要走了?"她问。
傅暮沉怔了一瞬,随即苦笑:"......是。"
温霜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步:
"进来喝杯茶吧。"
工作室的茶室里,温霜煮着白茶,袅袅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起。
傅暮沉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又很快移开。
"萌萌很可爱,像你。"
他低声道。
温霜轻轻笑了笑,没有接话。
沉默片刻,傅暮沉终于开口:
"温霜,对不起。"
不是为了今天的冲动,而是为了过去的一切。
他的犹豫、他的妥协、他的放手。
温霜抬眸看他,眼神澄澈而坦然:
"都过去了。"
三个字,轻描淡写。
却让傅暮沉的心脏狠狠一缩。
是啊,都过去了。
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又沉默了很久,桌上的茶已然凉了。
傅暮沉缓缓站起身。
"我明天的航班回国。"
"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低声道。
温霜点点头,没有挽留,也没有怨恨。
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个结局。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锁,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这个是送给萌萌的,也是给她赔罪的。”
“我也算是萌萌的舅舅吧。”
他的笑那么的苦涩,失落。
温霜淡淡地收下。
“谢谢。我会告诉萌萌的。”
"保重。"
她轻声道。
傅暮沉看着她,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多年的闷痛,在此刻终于消散。
他释然地笑了:"你也是。"
转身离开时,夜风拂过他的衣角,带走最后一丝执念。
温霜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轻轻关上门,回到茶室,发现傅暮沉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祝你和萌萌,一生平安喜乐。】
温霜拿起纸条,指尖轻轻摩挲过上面的字迹。
最终将它折好,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有些过往,尘封着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