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暮沉站在广场边缘的梧桐树下，神色恍惚。
指间的烟早已燃尽，可他却连烫到手指都浑然不觉。
傅暮沉的目光死死盯着旋转木马上咯咯直笑的萌萌。
小女孩仰头冲温霜撒娇的模样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神经。
"四岁.."
他边呢喃着碾碎烟蒂，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帮我找地方测一份亲子鉴定，要快。"
远处的温霜正给萌萌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萌萌撒娇着：
“今晚爸爸是不是回来呀，那我们要早点回去，不然爸爸看到我们都不在家迎接他会伤心的。”
温霜亲了亲女儿，温柔地回答道：
“就你最贴心。”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温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Evelyn！基金会有一份急件需要您签字！"
“很急吗？”
“是的，关系到我们这次展品的成功展出。”
“好，那我现在马上过来。”
刚挂了电话，温霜蹲下来摸了摸萌萌的头。
“妈妈先带你去一下工作室好不好，处理一个紧急工作。”
萌萌奶声奶气的答应了。
到了工作室，温霜把萌萌交给助理后，便去安心地处理工作事务。
苏黎世湖面的月光碎在工作室落地窗上，温霜揉着太阳穴核对着订单。
忽然听见走廊传来清脆的笑声。
萌萌抱着新得的泰迪熊蹦跳着跑过门缝。
保育员追在后面喊："慢点跑，你买的冰淇淋要化了！"
傅暮沉站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保育员掉落的门禁卡。
"萌萌想不想看会发光的锦鲤？"
傅暮沉蹲在安全出口，腕间的夜光手表映出湖蓝色光晕。
萌萌咬着冰淇淋勺犹豫："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走。"
傅暮沉摸了摸萌萌的脑袋，神色柔和。
“我们在广场见过，你忘了吗？”
萌萌稚嫩的目光闪动着，好似有一些松动。
当傅暮沉抱着熟睡的萌萌穿过医院走廊时，消毒水气味惊醒了孩子。
他摸出准备好的彩虹棒棒糖：
"我们在玩捉迷藏，等一会叔叔就送你回去哦。"
萌萌吮着糖果点头，完全没注意护士抽血的针头。
放下萌萌以后，傅暮沉跟着护士进入了检测中心的最内间，
傅暮沉对着他们沉声道：
“以最快的速度出检验报告。”
孩子不见了。
保育员几乎都要崩溃。
她慌慌张张地走进温霜的办公室，声音颤抖着：
“Evelyn，萌萌不见了！我明明看着她去洗手间，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不见了。”
温霜手中的绣花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指腹，血珠瞬间染红了真丝绡纱。
她顾不上擦拭，抓起手机拨通陆砚修的号码。
她声音几乎破碎：“萌萌失踪了。”
电话那头的陆砚修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文件被扫落的声音：
“我马上到。”
苏黎世警局的警灯在工作室外闪烁。
温霜攥着萌萌的照片，指节泛白。
警察调出监控，画面里，萌萌蹦蹦跳跳地跟着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离开。
男人戴着鸭舌帽，但温霜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背影。
是傅暮沉。
温霜的嗓音嘶哑，眼眶通红。
“他到底要干什么！”
陆砚修站在她身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骇人。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而危险：
“查傅暮沉在瑞士的所有落脚点，立刻。”
医院的走廊里。
傅暮沉盯着手中的检测报告，指尖微微发颤。
【亲子关系鉴定结果：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
他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呼吸都变得艰难。
萌萌确实不是他的孩子。
他缓缓拿起手机，拨通了温霜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
温霜的怒吼几乎刺穿他的耳膜：
“傅暮沉！你把萌萌带去哪儿了？！”
"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你别动萌萌！"
傅暮沉苦笑了一下，声音沙哑。
“她在苏黎世私立医院。”
“你可以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