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外强中干,这会儿说得借口更是拙劣不堪,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只掩耳盗铃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绣花鞋,徒留给秦骁策一个后脑勺。
“试穿?真是好说辞,本公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仅学会了撒谎,还已经这样炉火纯青!”
秦骁策冷哼一声,拍案而起。
声音实在太大,秦明珠吓得浑身一抖,想悄悄去看秦骁策的脸色,却正对上他火冒三丈的眼睛。
“怎么,打量本公是个傻子,看不出来你意欲何为?”
秦明珠终于坚持不住,双腿一软,便跪在了秦骁策面前,却是一言不发,显然不准备说实话。
满意地看着秦明珠三言两语就把秦骁策的怒气又挑上了一个档次,在秦骁策忍无可忍之际,柳浮萍上前,体贴地凑近了秦骁策:“国公爷,明珠也是大姑娘了,您要罚她,也顾忌些她的脸面,好歹让下人们先下去吧。”
柳浮萍语气温和,边说边挥手示意。
侍女们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殃及,毕竟此事虽说是秦明珠一人所做,可主子们谁又会在意下人的命呢。
如今得了吩咐,自然都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就要离开,对柳浮萍更是感激不已。
秦明珠见她还要假好心,有心想要瞪她一眼,然后爹爹此刻便站在她面前,秦明珠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能死死低着头。
“不必。”
离门最近的侍女半只脚都已经跨了出去,却被秦骁策又叫了回来。
来不及多想,底下又跪倒一片。
秦骁策没有平白责罚下人的爱好,此举不过是为了秦明珠:“她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出门时候怎么没想着丢人?”
“秦明珠,你老实交代,方才,你是不是偷溜出去和那季晏礼私会!”
秦明珠霍然抬头,她心中到底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此刻却被毫不留情地打破幻想。
柳浮萍站在秦骁策身后,一旁的花瓶挡住了部分光亮,她一半脸暗下去,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在秦明珠看过去时,嘴角又无声地扩大了两分。
秦明珠和她眼神相接的一瞬间,清楚看到了柳浮萍眼底的戏谑得意。
她一瞬间失了理智,站起身指着柳浮萍的鼻子大骂出声:“是不是你,又是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居然敢跟踪我?”
她忙着骂柳浮萍,然而说的话却是已经变相承认了。
秦骁策眼前一黑,下意识闭了闭眼,“事到如今你还要污蔑萍儿!她是你的嫡母,你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竟还觉得是旁人的过错?”
“你为了季晏礼什么都浑忘了,从前的礼仪教养也都抛之脑后,连爹爹都数次顶撞,萍儿做什么要跟踪你!还是你根本就是容不下萍儿,才事事都往她头上靠!”
这样不留情面的话,说得秦明珠眼中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