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却没再心软分毫,语气是不加掩饰地严厉和失望:“若不是我以为你真心改过,也不会如此,你竟真的如此胆大包天,人证物证俱在,仍想抵赖。”
“我没有抵赖!”
秦明珠仍然认为是柳浮萍告的密,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也知道爹爹不会再听她狡辩,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承认。
柳浮萍已经坐下了,秦明珠样样都要最好的,即便是这座椅上的软垫也非凡品。
好戏登场,秦骁策此时此刻眼底只有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哪里有功夫管别人?她当然要为自己找一个最好的看台,好好听秦家父女唱完这一出。
果然,秦明珠梗着脖子反驳,一提到季晏礼,她眼里便再没有旁人,连从前最要紧的爹爹也不顾了:“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女儿不过是去见一见自己的心上人,爹爹竟要如此骂我,若是娘亲还在,她一定”
“别和本公提月儿!”秦骁策近乎咆哮地打断了秦明珠的话。
秦明珠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看着秦骁策发怒的模样,这是爹爹第一次在她提起娘亲的时候这么不留情面。
柳浮萍自然也发现了。
她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一手托着下巴,柳浮萍看向犹如困兽的男人,感情总有消耗完的一天,即便血浓于水又如何?柳昭月这张牌,已经有了劣势,假以时日,不仅不会再为秦明珠挣得半分怜爱,反倒会弄巧成拙。
“你娘亲若是真的泉下有知,也不会放任你养成如今这副模样,你瞧瞧自己被季晏礼迷成什么样子了!”
秦骁策骂完,看着秦明珠错愕的神情,心底也不好受,缓了缓才道:“那季晏礼不是好人,你若嫁给他,便是真的半辈子都毁了,无论如何,你娘亲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可能同意你们的亲事,就这两日,在你嫡母挑选的画像之中好好看看,我会”
“来不及了!”
什么?
秦骁策抬头,看着急急打断他的秦明珠。
“我说爹爹,已经来不及了,女儿方才已经同晏郎交换了定情信物,晏郎说心悦我,我此生也非他不嫁!”
女子掷地有声的话,惊得秦骁策几乎忘记了呼吸。
“国公爷,国公爷!您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柳浮萍及时出声,动作轻柔地为秦骁策顺气,像是因为心疼,第一次对秦明珠有了责怪之意:“这样要紧的事情,明珠怎可为了气国公爷乱说,此事关乎女儿家的清誉,瞧你都将国公爷气成什么样子了。”
柔软的手指抚慰过胸口,草木清香扑鼻而来,秦骁策终于回神,顾不得柳浮萍说的话,因为太过生日,此刻他太阳穴尖锐地疼,阵阵痛楚仿佛直击灵魂深处。
秦明珠少见的没有立刻回嘴,显然秦骁策方才的模样吓到了她,但事关她和心上人的婚姻大事,她自觉自己不能退让一步。
秦骁策此时也发觉她手上的青玉镯,那镯子水头极差,绝不可能是国公府的东西。
“你方才说得可是真的?”
“你真的将自己的贴身物件,送给了季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