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萍假意训斥,一脸不悦地问罪春桃:“如此冒失像什么样子,我平日里纵你惯了,如今国公爷在这儿,还这样没规矩!”
“奴婢知错,请国公爷恕罪。”春桃老老实实福身行礼。
秦骁策自然没功夫,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责罚她,墨影动作很快,虽和春桃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但他得了吩咐,此刻便已经离开了国公府。
秦骁策此刻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一时间也没有想起让人去通知墨影,只是松开了护着柳浮萍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国公爷,您可是要去看明珠?”
秦骁策顿住,点了点头,身上的冷气直直向外冒。
柳浮萍起身靠近他,伸手替秦骁策抚平了方才动作间产生的褶皱,“明珠才回来,想必累坏了,此事妾身有过,也应当一同去看看,否则,妾身难以心安。”
“萍儿不必如此,你若放心不下,便一起去吧。”
事到如今萍儿还想着替明珠说话,秦骁策即便心中有气,也忍不住软了两分语气。
春桃跟在柳浮萍身后,仗着无人看见,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迫不及待。
秦骁策动作很快,更没等人通传,直接挥手打开了多宝院的房门。
“爹爹!”
一声惊呼声响起,下一瞬,房中的侍女纷纷跪下求饶。
尤其是假扮秦明珠的侍女,更是吓得面色惨白,几乎维持不住身形,好在秦骁策此刻没工夫管她。
秦明珠才刚回来,刚吩咐了假扮她的侍女换下衣裳,自己却仍然穿着那件洒扫丫鬟的粗布麻衣。
柳浮萍眼中满是兴味,有情饮水饱,这话果然不假,从前秦明珠样样皆要最好的,玉织蜀锦,东海珍珠,皆不放在眼中,如今穿着这身衣裳,倒是一点不觉得难受了。
秦明珠自然看清了柳浮萍幸灾乐祸的神色,她气得又想骂人,然而张嘴时才看见自己爹爹几乎要杀人的眼光。
秦骁策急走两步冲到她跟前,手指着她身上难以入目的衣服,因为太过气愤,动作甚至有几分颤抖:“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明珠本就心虚,动作间却摸到了手腕上新戴上去的青玉镯,晏郎为她佩戴时候的手温仿佛还在,灼得她心底又生起两分底气来,仿佛这样,便能同季晏礼在同一阵营,和自己爹爹对抗。
秦骁策见她被自己抓个正着,竟还敢和自己对视,怒极反笑,只是声音却更冷了两分。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却穿着二等侍女的衣服在房中,秦明珠,你告诉本公,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骁策是真的气得狠了。
秦明珠从小到大,他从未说过什么重话,然而这短短一月之内,却已经有了数次。
秦明珠被他吓了一跳,原本强撑的模样也散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没干什么,只是,只是闲来无事,试穿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