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秋日带着一丝凛冽，叶晚晚站在北欧资本集团的会议室落地窗前，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刻着“叶星”名字的骨灰盒。
玻璃幕墙外，阿尔卑斯山的雪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她此刻的眼神。
会议室里，北欧资本集团的ceo正握着她的手，笑容郑重：
“叶小姐，很高兴与您达成合作。贵方提出的新能源合作方案，比顾氏集团的提案更具前瞻性，我们决定终止与顾氏的意向协议，正式与您的团队签约。”
叶晚晚微微颔首，指尖触到合同上的签名栏时，没有丝毫犹豫。
这份覆盖欧洲五国的新能源电站订单，价值近10亿，是顾氏集团今年最重要的海外项目，从谈判初期到意向达成，顾泽宇团队跟进了整整八个月，却在签约前被她截胡。
“合作愉快。”叶晚晚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指尖的颤抖，这不是普通的商业胜利，是她为叶星讨回公道的第一步。
而此刻的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顾泽宇刚挂断海外负责人的电话，手机“啪”地砸在办公桌上。
屏幕亮起，弹出的财经新闻推送刺痛了他的眼：“北欧资本弃顾氏选新贵，叶姓神秘投资方携新能源方案强势入局。”
“10亿”顾泽宇低声重复着，指节泛白。他知道这个“叶姓投资方”是谁。
除了叶晚晚，没人能精准掐中顾氏的谈判节点，更没人能调动北欧资本这样的巨头资源。
她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一点点收回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订单丢失的消息像野火般蔓延，加上媒体接连曝光叶乔蔓“伪造文件”“买通证人”“转移资产”的罪证，顾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第一天跌停时，股东们还在观望；第二天跌停，会议室里已经挤满了愤怒的股东；到了第三天，股价再次封死在跌停板，股东们终于忍无可忍，将一份“辞职申请书”拍在了顾泽宇面前。
“顾泽宇！你看看现在的顾氏！市值蒸发了三十亿！10亿订单说没就没！你再不走，我们就联名罢免你！”带头的股东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溅在顾泽宇面前的文件上。
顾泽宇坐在主位，眼底布满红血丝，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我会挽回损失，给我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股东冷笑，“你拿什么挽回？拿你对叶晚晚的愧疚？还是拿那个疯女人叶乔蔓的忏悔？顾泽宇，你醒醒吧！”
会议室的争吵声像针一样扎在顾泽宇心上，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瑞士，找到叶晚晚。
他不信她真的能一辈子不见他，不信她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垮。
当天下午，顾泽宇再次登上了飞往苏黎世的航班。
这次，他不再盲目寻找，心腹通过维德的商业往来，查到了叶晚晚工作室的地址，位于苏黎世湖边的写字楼，第18层。
出租车停在写字楼楼下，顾泽宇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的。
18层的走廊很安静，只有尽头的工作室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键盘敲击声。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突然拦住了他。
“顾先生，叶小姐说，您不能进去。”左边的保镖面无表情，递过来一张折叠的纸条。
顾泽宇的手指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是叶晚晚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像淬了冰：
“顾泽宇，你欠我的不是一句道歉，是我弟弟的命。”
没有多余的话，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心痛。
他攥着纸条，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滚烫的棉花，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想冲进去，想跟她解释，想告诉她他有多后悔，可保镖冰冷的眼神像一道墙，拦住了他所有的冲动。
最终，顾泽宇只能踉跄着后退，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顾家老宅的地牢里，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喊。
叶乔蔓蜷缩在潮湿的角落，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手里抓着地上的稻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叶晚晚你凭什么赢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她突然站起来，用头狠狠撞向冰冷的墙壁，“砰！砰！砰！”的声响在地牢里回荡，额头上渗出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她却笑得越发狰狞。
顾泽宇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皱着眉，刚要开口，叶乔蔓突然像疯狗一样扑过来，指甲死死抓向他的脖子：
“顾泽宇！都是你！是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保镖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叶乔蔓的胳膊，将她按在地上。
她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喊着“我要你们都死”，面目狰狞得早已没了往日的柔弱。
顾泽宇看着她，眼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怜悯彻底消失。
他缓缓蹲下身，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寒气：“叶乔蔓，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惩罚？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一切，陷害星星、欺辱晚晚、毁了我们所有人的人生，付出该有的代价。”
说完，他站起身，没有再看叶乔蔓一眼，转身走出地牢。
身后传来她更加凄厉的哭喊，夹杂着撞墙的闷响，可顾泽宇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