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宇站在别墅门口，看着紧闭的铁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以前不管叶晚晚生气也好、委屈也好，只要他哄一哄、抱一抱，她总会软下心来，可现在，他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顾泽宇漫无目的地走在苏黎世街头。
湖边的长椅上，情侣们依偎着晒太阳，孩子们拿着冰淇淋追逐打闹，热闹得让他觉得刺眼。
他走到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带叶晚晚来划船，她不小心把船桨掉进水里，慌得差点哭出来，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说“别怕，有我呢。”
可现在，湖面依旧平静，阳光依旧温暖，却再也没有那个会因为掉了船桨就慌神的姑娘了。
他沿着老城区的石板路往前走，路过一家咖啡馆时，脚步突然顿住。
玻璃橱窗里陈列着精致的蛋糕，其中一款芒果千层，正是叶晚晚最爱的口味。
他记得去年视频时，叶晚晚还抱怨“国外的芒果千层都没有国内的好吃”，当时他笑着说“等你回来，我天天带你去吃”。
可现在，他站在咖啡馆门口，却不知道该给谁买。
顾泽宇推开咖啡馆的门，点了一份芒果千层，又要了一杯白茶，那是叶晚晚喜欢的口味，不加糖，带着淡淡的清香。
蛋糕放在面前，他却没动一口，只是盯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员担忧地问。
顾泽宇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谢谢。”
他掏出钱包想付钱，却不小心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叶晚晚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笑，他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满是甜蜜。
顾泽宇捡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叶晚晚的笑脸，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想起叶晚晚曾说“等我们结婚，就来这里拍婚纱照”，想起她指着雪山说“星星肯定喜欢这里，下次带他一起来”，想起他当时笑着答应“好，都听你的”。
可现在，婚纱照没拍成，叶星永远看不到雪山了，他也失去了叶晚晚。
顾泽宇走出咖啡馆，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
冷风吹在他脸上，带着湖水的湿气，却吹不散他心里的悔恨。他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陈列着一枚钻戒，款式和当年他送叶晚晚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曾以为那枚戒指能锁住他们的未来，可最后，他亲手把一切都毁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街头的路灯亮起暖黄色的光。
顾泽宇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照片，看着湖面的波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不知道叶晚晚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叶星的生命，叶晚晚的感情，还有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所有美好，都被他亲手葬送了。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悠长而肃穆。顾泽宇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寒风卷着落叶落在他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走了最重要的东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将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