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
顾宏野开口打招呼，声音在嘈杂的议论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姜小暖身上，窃窃私语声更响了。
“原来是找她的？”
“这不是新来的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吗？没想到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
姜小暖没有理会，加快脚步，避开人群，想迅速逃回自己那小小的出租屋。
背后的叫声越急促，姜小暖跑得越快。
她真的是气极了！
就因为之前在酒店骂他下水道的老鼠，现在老鼠顺着下水道爬过来了。
她走得飞快，完全没有注意到顾宏野也大步跟了上来。
在她反手想要狠狠摔上门的瞬间，门却没能如愿合上。
顾宏野气喘吁吁，用手死死撑着门板，目光死死地钉在姜小暖身上。
“出去！”姜小暖厉声呵斥，“否则，我立即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顾宏野喉咙滚动，语气带着一种放低姿态的焦急：
“小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可以帮你！”顾宏野急切地打断，“小暖，我承认我是个混蛋，那段时间我像疯了一样，做了太多太多错事，伤害了你。可现在，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只想弥补，想帮你”
姜小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顾宏野目光在姜小暖的五官流动，温柔眉骨，平淡的双眸，像刚认识般美好。
“小暖——”他声音沙哑。
忽然，姜小暖一直抵着门的手松开了力。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房间内的布置一览无余。
狭小的单间，光线有些昏暗，环境算不上好，但收拾得极其干净整洁，一切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窗台上还养着一盆小小的绿植。
“看完了吗？”姜小暖再次抬起眼，那双眼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如你所见，我活得很好，自食其力，平静安稳。谢谢你的关心，现在可以走了吗？”
就在这时，顾宏野的目光猛地定住了——在房间那张小小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熟悉的、眼熟的男士外套。
是昨天那个男人的衣服！
就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和希冀。
姜小暖的生活或许清贫，或许普通，但满满当当，这里，再也没有他顾宏野一丝一毫的容身之地。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颓败感席卷了他。
他撑着门板的手，无力地滑落。
“小暖，对不起。”顾宏野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