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青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一道白玉石阶如长龙般从山脚蜿蜒至云端，石阶两侧古松苍翠，隐约可见身着青衫的弟子御剑巡逻，气息沉稳内敛。
“这就是青云宗……”苏瑶望着眼前的景象，轻声感叹。光是山脚下那道无形的屏障，就透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比镇上最强的修士还要浑厚数倍。
林羽握紧了剑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比想象中更气派！走，咱们上去看看。”
刚踏上第一级石阶，就见一位身着灰衫的弟子迎了上来。他约莫二十岁年纪，气息平和，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审视却无轻视：“三位是来参加入门试炼的？”
“正是。”顾寻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辈顾寻、林羽、苏瑶，特来应试。”
灰衫弟子点了点头，引着他们到一旁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想来是往届通过试炼的弟子。“入门试炼共分三项，听仔细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登山。从山脚至半山腰的接引台，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限时三个时辰。此关考的是耐力与心性，能坚持到最后的，才算有资格踏入学道之门。”
林羽闻言挑眉：“九千多级？听起来不算难。”
灰衫弟子淡淡一笑：“石阶上布有重力法阵，越往上压力越强，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可不是嘴上说说。”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测灵根。到接引台后，会有长老用测灵盘查验诸位灵根。凡有灵根者，皆可入宗；灵根品阶越高，分配的资源便越优厚。”
苏瑶默默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箱的锁扣。灵根是修行的根基，她虽不奢求顶尖品阶，却也盼着能有适合炼丹制药的木灵根或水灵根。
最后，灰衫弟子看向第三项，语气稍沉：“第三，心境试炼。通过前两关者，需进入‘幻心阵’。阵中会映照出诸位心底最深的执念或恐惧，能保持本心、走出阵法者，才算真正通过试炼，成为青云宗正式弟子。”
“幻心阵？”林羽皱眉，“若是沉迷幻象，会如何？”
“轻则被阵法弹出，失去入门资格；重则心神受损，终生无法再踏修行路。”灰衫弟子的声音不带情绪，“三位考虑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林羽正要开口，顾寻却忽然怔了怔。
就在灰衫弟子提到“幻象”二字时，他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丝异样——像是有根细微的丝线被轻轻拨动，随即又消失无踪。他下意识地看向周围，云雾缭绕的山峦，古朴的石阶，灰衫弟子平静的脸，甚至身边林羽的兴奋、苏瑶的紧张，都真实得无可挑剔。
可那丝异样并未散去。他想起穿越之初的恍惚，想起老李牺牲时心头那阵莫名的刺痛，想起每次夜深人静时，总觉得这世界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纱……
“顾寻？怎么了？”苏瑶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没什么。”顾寻回过神，压下心头的疑虑，“走吧，先过了第一关再说。”
三人随着其他应试者一通踏上石阶。起初确实轻松，石阶宽阔平整，两旁风景秀丽。可走到千级左右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便从脚下传来，像背着沉重的石块，每走一步都需调动灵力抵抗。
“果然没那么简单。”林羽喘着气，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脚步不停，“顾寻，苏瑶，跟上！”
苏瑶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灵力修为较弱，此刻已有些吃力。顾寻放慢脚步，走在她身侧，暗中渡去一丝温和的灵力：“稳住气息，别慌。”
苏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依言调整呼吸，脚步渐渐稳了下来。
随着石阶攀升，压力越来越强，不少人开始掉队，甚至有人直接瘫坐在石阶上，记脸绝望。顾寻却越走越稳，他将打铁时锤炼出的耐力与灵力运转结合，步伐不快，却始终均匀，仿佛那沉重的压力只是寻常的清风。
三个时辰后，当他们终于踏上接引台时，原本数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五十人。林羽拄着剑，大口喘气；苏瑶脸色发白，却依旧挺直了腰；顾寻站在两人身边，气息虽有些紊乱，眼神却清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