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会看到她大仇得报的快意，哪怕只是一丝松动。
然而，没有。
林知鸢的眼神甚至更加疏离，仿佛他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冷千屿更加慌乱，他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还有……还有我那样对你，并不全是……知鸢，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是想逼你！我想逼你放下那些枷锁，我想让你明白除了我身边你无处可去！我想让你像我需要你一样地需要我！”
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将我强留在你的身边，不惜伤害我，你不觉得很私自很可笑吗？”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原谅我，知鸢，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用余生补偿你，加倍对你好……”
林知鸢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空气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桎梏中抽了出来。
然后，她再次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世子爷，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冷千屿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希冀。
却听她接着说道：“但是，请您回去吧。”
“为、为什么？”他难以置信，“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惩罚了所有伤害你的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
林知鸢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历经千帆后的疲惫与死寂。
“过往之事，是是非非，我已尽数忘了，如今我只想安守此地，教书度日，世子爷的厚爱，我承受不起，也不想再承受了。”
“忘了？你怎么能忘？！”
冷千屿几乎要疯了，他无法接受这样轻描淡写的判决。
“我们之间那么多……你怎么能说忘就忘？！我爱你啊知鸢！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了，可你当初为什么偏偏对我弟弟一见倾心！如果你爱的是我，我们根本不会……”
“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林知鸢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把钝刀割在冷千屿心上，“冷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嫁他，是理所应当。”
“救命之恩？”冷千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情绪彻底失控。
“所以你当初对他一见倾心，是因为他救了你？”
“是啊……”她蹙了蹙眉，似乎觉得不太对劲。
但那次她被救之后，醒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冷祈。
她道谢时，冷祈也并未否认，只是笑看着她，满眸的宠溺。
“难道，当时的事情……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