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发出沉重的闷响,铁门被打开。
刺眼的光和响声将沈时宜从昏睡中拉醒。
她艰难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刚坐在客厅里,沈时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门外冲进几个保镖,直接拽着她带到了医院。
沈时宜浑身无力,被半拖半拽拉到病房门口。
傅立言站在不远处,脸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阴沉可怖。
就在一小时前,沈娇娇的病情忽然急剧恶化。
傅立言看着憔悴发抖的沈娇娇眼里的急切快要溢出来。
他急忙找来,医生检查后说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
惊吓,刺激……
沈时宜呆站着,傅立言将沈娇娇的手机递过来。
赫然是“沈时宜”和沈娇娇的聊天截图。
沈时宜的手指翻动着,这些截图的时间甚至能追溯到她和傅立言刚结婚的时候。
截图里看起来都是沈时宜故意刺激沈娇娇发的消息。
有和傅立言亲密的照片,也有一些故意刺激沈娇娇的话。
诸如“我才是沈家的真千金,是最有资格嫁给傅立言的人”之类。
沈时宜瞳孔瞪大一圈,虚弱的摇摇头。
可眼下看来“铁证如山”,她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没说一句话。
医生上前向傅立言交代情况,
“现在沈小姐情况很不稳定,需要输血,但她血型特殊,血库里没有资源,傅总您看怎么办?”
傅立言语气冷漠,“抽她的。”
刚从地下室的折磨中脱身,沈时宜身心俱疲。
“我不能抽。”
可傅立言像是没看到她惨白的脸色,眼神示意保镖动手。
沈时宜被强行拖进治疗室,针头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血管。
她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被抽走,神情痛苦。
沈时宜清晰地感觉到体温在流失,手脚开始发冷,眼前发黑。
病房外傅立言冰冷的声音传进耳朵,
“不必在意,继续抽。”
沈时宜勾起一抹苦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和傅立言成婚一年后,有一次她发起高烧。
傅立言神情淡淡的,一夜却摸了数次她的额头,试探体温。
她眨着惺忪的眼睛,笑着对他说,
“傅立言你是在意我的,你不说我也知道。”
傅立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是确认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时,沈时宜明确的感受到她对傅立言是不一样的。
但只要涉及到沈娇娇的事,傅立言就像变了个人。
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不断上涌,沈时宜逐渐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她躺在病床上,身边依旧没有人。
病房外的护士感叹着,
“娇娇小姐真是福大命大,现在没事了,傅少爷还是守在身边呢。”
沈时宜面色平静,她撑着身子起来,直接离开了医院。
民政局外,沈时宜拿着离婚证,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她回了趟别墅,将另外一本离婚证放在客厅桌上。
随后,她一把火烧掉自己在傅家所有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别墅。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去往法国的4562航班正在起飞……”
沈时宜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久违的笑了。
这一次,她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