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比苏州更繁华，西湖边游人如织，商铺林立。
我选了一条安静的巷子，开了家书坊，取名“女子书堂”。
专门招收贫家女子读书识字。
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我几乎快要忘了沈惊鸿这个人。
直到那天傍晚，我正在收拾书坊，巷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玖。”
我手里的动作顿住，没有回头。
他走到我身边，看着书架上的书，眼神里满是复杂。
“你开这个书坊，是想让更多女子读书识字？”
“是。”我终于回头看他，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平静。
“以前在侯府，我连读书都要看别人的脸色。现在我想通了，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靠自己活下去，不一定非要依附男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看见他盯着我手里的《女诫》，书页上有我写的批注，都是反驳里面封建礼教的话。
他的眼神里满是酸涩。
他终于意识到，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围着他转的小女子了。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蒙面人拿着刀冲了过来，目标直指我。
我吓得往后退，沈惊鸿却想都没想，立刻把我护在身后：“小心！”
蒙面人挥刀砍来，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抵挡。
他的武功本就不弱，可对方人多势众，招招致命。
很快，他的胳膊和后背就被砍了好几刀，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染红了我的眼睛。
“侯爷！”我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心里猛地一紧。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替他挡毒酒的那天，心口的旧疾竟隐隐作痛。
我想上前帮忙，却被他死死按住：“别过来！我没事！”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苏婉柔的表哥。
前朝余党派来的，想报复他，顺便绑架我要挟朝廷。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父亲派来保护我的暗卫终于赶来了，很快就把蒙面人制服了。
沈惊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蹲下来，看着他浑身是血的样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他的伤口上。
他看着我，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小玖，这次我终于保护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伤口。
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时，他微微一颤，眼神里满是希冀。
可我知道，这份希冀，终究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