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的季度总结会上，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投影仪上的图表红得刺眼，海外市场营收同比下降17，是宋氏成立以来最难看的一份成绩单。
宋清棠敲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座的高管。
“澳洲项目为什么会失败？我记得当初顾迟云做的可行性报告里，明确指出了当地政策风险。”
市场部总监额头冒汗：“顾总离职后，那份报告找不到了。”
宋清棠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才想起，公司很多核心项目的备份文件，都在顾迟云的私人加密硬盘里。
那个硬盘，他带走了。
“段助理，你负责跟进的欧洲新能源项目，进展如何？”
宋清棠看向坐在主位旁的段泊寒。
他是上个月刚被提拔为总裁助理的，宋母说这样能让他更快熟悉公司业务。
段泊寒拿起文件，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已经和当地三家企业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提出的分成比例，比我们预期的低了五个百分点。”
宋清棠的手指在桌面上停住：“你答应了？”
“我觉得先拿下市场更重要”
“胡闹！”
宋清棠猛地拍桌，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顾迟云当年怎么教你的？新能源领域拼的是技术壁垒，不是低价倾销！你知不知道这五个百分点，会让我们未来五年的利润空间都被压缩？”
她的怒斥让段泊寒脸色煞白，眼眶瞬间红了。
“我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你这是在毁了宋氏！”
宋清棠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她挥挥手，“会议暂停，项目重新评估。”
她起身离开会议室时，身后传来段泊寒压抑的啜泣声。
走廊里，宋知暖正好来找她。
“你对他是不是太凶了？”
宋清棠揉着眉心，语气疲惫：“他根本不懂商业运作，却总想着插手。”
“那你当初为什么同意让他进公司？”
宋知暖的问题像根针，刺得宋清棠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段泊寒总在她面前说，想学顾迟云那样帮她分担；或许是因为看到他眉眼间那点与顾迟云相似的影子时，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
可相似终究是相似，顾迟云能在谈判桌上让对手俯首称臣，段泊寒却连一份合同条款都看不透。
“清棠，你是不是后悔了？”
宋知暖看着她，眼神复杂。
宋清棠避开她的视线，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后悔吗？
她不敢想。
幼儿园的老师打来电话时，宋清棠正在签署一份紧急文件。
“宋女士，琪琪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把人家推倒撞破了头，您看”
她握着笔的手一顿，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马上过去。”
赶到医院时，对方家长正指着段泊寒怒骂。
“什么教养！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长大了还得了？”
段泊寒护着躲在他身后的琪琪，脸色苍白却依旧嘴硬：“小孩子打闹很正常，你们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正常？我儿子额头缝了五针！你说正常？”
宋清棠上前拉开段泊寒，对着对方家长沉声道：“对不起，医药费和赔偿金我们全出，另外我会带孩子亲自道歉。”
“妈妈！我没错！是他先抢我玩具的！”
琪琪从段泊寒身后探出头，满脸倔强。
“抢你玩具你就把人推倒？”
宋清棠的声音冷下来。
“爸爸说的，我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琪琪理直气壮的话让宋清棠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