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段泊寒，对方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宋女士，不是我们不通情理，这孩子的性子确实得好好管管。”
旁边的医生忍不住开口，“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上次还把小朋友的模型踩坏了。”
宋清棠只觉得一阵无力。
她想起顾迟云曾经说过，孩子的性格是家长的镜子。
那时他们还没经历那些风波，他抱着本心理学书，眼神清亮地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教他懂礼貌，有担当。”
心口的钝痛再次蔓延开来。
她弯腰看向琪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去给小朋友道歉。”
“我不！”
琪琪跺脚哭闹。
段泊寒立刻上前护着：“清棠，孩子还小”
“就是因为你总说她还小，才把她惯成这样！”
宋清棠甩开他的手，第一次对他发了火。
她强拉着琪琪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对对方家长深深鞠了一躬。
“是我们教女无方，后续治疗费用我会全权负责。”
走出医院时，天色已经暗了。
宋清棠没说话，段泊寒也不敢开口，只有琪琪还在小声啜泣。
车子驶到半路，宋清棠突然开口：“明天开始，让琪琪去上礼仪课。”
段泊寒愣了一下：“可是她才五岁”
“五岁正好是教规矩的时候。”
她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后视镜里，段泊寒的脸色难看至极，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港城的顾氏分部灯火通明。
顾迟云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顾星晚端着夜宵进来。
“听说宋氏的欧洲项目黄了？”
顾迟云拿起一块烧卖，慢条斯理地吃着。
“意料之中。”
“段泊寒想模仿你的谈判策略，结果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最后还签了个不平等条约，宋清棠气得在董事会上摔了文件。”
顾星晚说得绘声绘色，顾迟云却只是淡淡一笑。
“商业不是模仿秀，他学不来的。”
他放下筷子，打开一份加密邮件。
屏幕上跳出的，是宋氏数年前的一笔海外转账记录。
收款账户的名字很陌生，但开户行地址，就在段泊寒老家附近。
顾迟云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更多关联信息。
“看来，我们的宋总不仅感情糊涂，财务上也不清不楚。”
他将邮件转发给律师，眼神冷冽。
顾星晚凑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这笔钱够判好几年了吧？”
“不止。”
顾迟云关掉邮件，“这只是冰山一角。”
他拿起手机，给港城税务局的朋友发了条信息。
“好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霓虹映在他眼底，像淬了火的星辰。
顾迟云的私人侦探发来一份详细报告。
他坐在露台的藤椅上，借着月光慢慢翻看。
报告里附着几张照片，是段泊寒三年前在瑞士滑雪时的留影，身边跟着一个陌生女人。
而照片拍摄的时间，恰好与宋清棠那笔海外转账的日期吻合。
更有意思的是，女人身后那栋半山别墅，房产证上的名字虽然是瑞士本地人，但登记的联系电话，却指向段泊寒的一个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