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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离开驿站不到三十里,在一处两边是悬崖的狭窄山道上,意外如期而至。
数百名黑衣杀手从天而降,将我们团团围住。
押送我的禁军顷刻间就被屠戮殆尽。
我被逼下囚车,身后的护卫拼死抵抗,却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一把冰冷的剑,从背后刺穿了我的肩胛。
剧痛传来,我踉跄着被逼到悬崖边上。
华浅在一众杀手的簇拥下,缓缓向我走来。
她看着我流血的伤口,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虞朝辞,你也有今天。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救你了。”
“是吗?”我捂着伤口,靠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冷冷地看着她。
“死到临头还嘴硬!”她眼神一狠,“给我上,把她扔下去!”
杀手们举着刀,一步步向我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
紧接着,无数支利箭从山道两旁的密林中呼啸而出。
华浅惊恐地回头,只见山道两头,不知何时出现了黑压压的大军。
玄色的旗帜迎风招展,上面那个斗大的“萧”字,让她瞬间面无人色。
本应被阻拦在京城外的萧烬大军,竟如神兵天降,将他们所有人,包围在了这小小的山道上。
原来,去皇陵只是佯攻,这里,才是真正的包围圈!
“怎么可能”华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捂着流血的伤口,在萧烬的亲兵护卫下,从悬崖边一步步走了回来。
我走到被重重包围、面如死灰的华浅面前,眼神冰冷如刀。
“你以为你赢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你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都送到我面前了。”
我想要的,就是她身后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和她自以为是的胜利。
眼见阴谋败露,陷入重围,华浅彻底陷入了最后的疯狂。
她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系统!给我吸!吸干她的国运!我要她死!我要所有人都死!”
她孤注一掷,试图用那个诡异的系统,强行吸干远在皇宫中、已经“病危”的太后的生命力,以换取那虚无缥缈的力量。
然而,皇宫之中,太后的寝殿之内,一切平静如常。
一个精通医理的老嬷嬷,正是“惊蛰”的成员之一,她吹熄了香炉里最后一丝带有禁药的香料,然后将一粒早已备好的解药,喂入了“昏睡”的太后口中。
那所谓的“剧毒”,不过是一种能让人陷入假死状态的南疆奇药。
太后只是沉沉睡去,国运根基稳固如山。
山道上,华浅的系统因为无法吸取到足够的能量,又遭到了国运的猛烈反噬,开始出现一连串刺耳的警报声。
我看见华浅的面前,那片只有她能看见的虚幻光幕,开始剧烈地闪烁,浮现出无数乱码,最后“砰”的一声,像镜子一样碎裂开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从华浅的身体里被飞速抽离。
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开始变得干瘪蜡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迅速失去了光泽,变得如同枯草。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自诩不凡的才华、赖以生存的气运,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褪去。
“不我的美貌我的才华还给我!”
她惊恐地尖叫着,抚摸着自己迅速衰老的脸,陷入了彻底的癫狂。
就在此时,皇帝的銮驾也在大批禁军的护送下,赶到了现场。
他亲眼目睹了华浅从一个绝色美人,在短短片刻间,变回了一个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丑陋的普通女子。
萧烬将华浅所有阴谋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完整地呈现在了皇帝面前。
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