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丑陋女人,再想想自己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险些害死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脸色铁青,后怕与愤怒交织,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我走到已经瘫软在地、精神失常的华浅面前。
她身上那华美的宫装,此刻穿在她身上,显得无比滑稽可笑。
我没有杀她,甚至没有骂她一句。
我只是让春禾拿来一面镜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看,”我轻声说,“这就是你费尽心机,最后得到的东西。”
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而丑陋的脸。
华浅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彻底崩溃了。
对爱美如命的她来说,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一万倍。
华浅的余党试图劫囚,被萧烬的军队摧枯拉朽般轻松粉碎。
朝堂上,那些想为华浅求情的大臣,被我拿出了他们各自贪赃枉法的把柄,一个个怼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女的华浅,如今变成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只会对着空气哭喊“系统”的疯子。
我心中,前世的执念,今生的被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终于,不再被这荒唐的“剧情”所束缚。
我自由了。
华浅最终被打入了冷宫,终日疯疯癫癫,对着空气哭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太后悠悠醒转,得知一切后,抱着我追悔莫及。
我那好弟弟更是羞愧难当,几乎是将朝政大权全盘交到了我和萧烬手上,自己躲在后宫没脸见人。
朝堂之上,我成了说一不二的存在。
萧烬则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副手”,帮我处理那些我懒得看的奏折。
一日,他来我宫中,说起了那个“系统”的来历。
“那东西是敌国的一种邪术,用以侵蚀国运。他们会选中一个有潜力的女子,投放此物,激化内斗,从根基上毁掉一个国家。”
萧烬看着我,眼神深邃,“前世,他们成功了。大启国运被吸干,最终国破家亡。而我,是在京城被攻破的最后一刻,被大启龙脉之灵用最后的力量送回来的。”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们俩的重生,都源于那场亡国之祸。
在一次大朝会上,我那皇帝弟弟再次提出,要恢复我长公主的身份,赐我无上荣宠。
文武百官山呼千岁,无人敢有异议。
我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当长公主太累了,不想当了。”
皇帝愣住了:“那皇姐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说:“就当个帝师吧。不过,我要求有随时‘告假’的权力。心情不好,告假。天气不好,告假。没睡醒,也告假。”
于是,我成了大启有史以来最懒散、最不务正业的帝师。
我不需要上朝,不需要批阅奏折,只需要在皇帝遇到难题时,偶尔提点他两句。
萧烬则以“辅佐帝师处理公务”为由,天天赖在我的帝师府里,寸步不离。
他会赶走所有来打扰我睡觉的访客,会亲手为我准备一日三餐,会在我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默默地为我撑起一把遮阳伞。
面对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死缠烂打,我终于懒得再推开他。
毕竟,有人伺候着,比自己动手要舒服多了。
我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看着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忽然感叹道:“原来真正的自由,不是逃避,而是能理直气壮地对任何事说‘不’。”
身旁,正在为我剥葡萄的萧烬闻言,轻笑一声,将一颗去了皮的晶莹果肉,喂到了我的嘴边。
几年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小皇帝,在又一次收到我“生病”的告假条后,无奈地开始自己批阅奏折。
他翻开一本厚厚的奏章,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熟悉的纸条,上面是我那慵懒的字迹:
“这道题超纲了,去问摄政王。”
而在京城外的皇家庄园里,我正躺在温泉边的摇椅上,眯着眼,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身边有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美景,还有一个甘愿为我剥一辈子葡萄的人。
这,才是我重生之初,就真正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