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众人皆是一惊,有个端着花盆的花房下人手上一松,花盆坠地,发出动静。他喃喃低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还有小厮附和:“就是啊,谁人不知我们王爷和兀术人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勾连兀术人?这一定是阴谋!”
珠圆玉润相对收敛些,两个姑娘对视一眼,掩住了嘴唇,将惊呼声吞了回去。珠圆抿了抿唇,圆脸上满是气愤:“不可能,这是胡说八道!”
玉润:“王府上下同兀术人势不两立,怎么可能相互勾连!”
最高出声的燕南绷着一张小黑脸,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醒醒下意识去看燕绥之,因为离得很近,她看到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身体却轻轻震颤了一下。
她听珠圆说过,儿时的燕绥之和两位哥哥关系很好。
而且他极力避免家人受到牵连,没想到他的大哥是第一个遇到危险的。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邪恶三角眼的陷害是一回事,今日的天相也不对,好像有人特地针对燕绥之的命格设了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思及此,林醒醒将燕绥之拉到一边,悄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燕绥之抬头看天。他从不信这些术法,可看到林醒醒担忧的眼神,他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尤其是,她刚送了自己礼物。
他沉吟一阵,问:“你有办法?”
林醒醒点了点头:“想请王爷推延一下出府时间,我想在王爷的手臂和前胸画三道平安符。可以吗?”
说这话时,她是真得很紧张。她觉得燕绥之很有可能会拒绝她,毕竟他完全不信这个。
但若是真的放任他离去,她的任务可能就走到头了。
而且她的心底还有一丝不甘。那种不甘心无关于任务,而是一种自然生发的情绪。
几日相处下来,她感觉燕绥之虽然为人冷淡,实则护短又很为身边的人着想。他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就是这样的人,他并没有被命运善待,也没有被他的家人善待。
她观察了几日发现,燕绥之的母亲和妹妹,似乎从未来院中探望过一次燕绥之。她偶尔和珠圆玉润聊起此时,两个侍女也道这是正常情况,王爷和家人并不亲近,院子也不归老王妃管理,仿佛只是暂居的客人。
至于为什么,珠圆玉润也不知道。
可他的命盘上却没有显示亲缘不善这一点啊?好奇怪啊。
林醒醒压下心底的疑惑,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她抬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袖子,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燕绥之看着她祈求的目光,到底没狠下心来拒绝。
就当是最后一次请求吧。
他颔首:“好。”
燕绥之看向管家,道:“告诉府尹,本王早膳用完就去前院。让他吃茶候着。”
管家有些茫然地看着燕绥之,燕绥之的表情更淡漠。管家终于反应过来后,抖着嗓子问:“这这能成吗?”
“若是不成,你去问他,死前能吃断头饭吗?”燕绥之道。
听到这话,管家差点
给燕绥之跪下了。燕绥之目光如炬,气势慑人。这样的人走出去就像是他要去审别人,哪像是受审的。
管家再也不敢乱问,转身就跑走了。
燕绥之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打算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