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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书把办公室的文件摔得满地都是，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吓得门外的秘书不敢靠近。
自从知道林照棠撒谎后，他就像变了个人，眼底的红血丝从没消退过。
林照棠刚把杯子放在桌上，贺知书的手就挥了过来，滚烫的牛奶泼在她手背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可贺知书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语气里没有半分歉意。
“谁让你进来的？”
就在这时，助理抱着密封袋跌撞着冲进来，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
“先生！找到夫人的手机了！在夫人消失的路口捡到的，技术部正在加急恢复数据！”
贺知书猛地抬头，眼里死寂的灰烬突然燃起一丝光亮。
他一把夺过密封袋，指节捏得发白。
“十分钟！让他们十分钟内恢复！晚一秒，都给我滚蛋！”
数据恢复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贺知书的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点开短信界面的瞬间，林照棠发来的消息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条接一条扎进他的心脏。
【你占着贺太太的位置，不嫌脏吗？】
【笑笑死了是你活该，谁让你！】
【我怀了知书的孩子，你迟早要被扫地出门！】
【再赖着不走，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笑笑的骨灰！’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猛地转头，正好看见林照棠扶着腰走进来，脸上还挂着刻意的温柔。
“知书，忙完了吗？我让厨房炖了”
“是你！”
贺知书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嗜血的狠戾。
他冲过去，一把掐住林照棠的喉咙，将她狠狠按在墙上。
林照棠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双手疯狂地抓着他的手腕，脚尖离地，艰难地挤出破碎的声音。
“我我太爱你了我怕她抢走你”
贺知书冷笑，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
“爱我？”
“你这叫爱我？你这是在毁我！是你把她逼得在雪夜里差点死掉！是你！是你间接害死了笑笑！”
他猛地松开手，林照棠像断了线的木偶摔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贺知书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小腹，眼神冷得像冰窖。
“把她拖去阁楼，锁起来！不准给她饭吃，不准任何人靠近！另外，联系私人医院，明天天亮前，我要她肚子里的东西彻底消失！”
林照棠疯了似的爬起来，指甲抓着地面留下血痕。
“不要！贺知书你不能这样！”
“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贺知书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从来没想要这个孽种，从你告诉清欢真相的那天起，你就只能是个麻烦。”
而另一边，许清欢把笑笑的照片小心翼翼放进包里，照片上女儿的笑脸还很清晰，却让她的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疼。
谢淮声站在旁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看着许清欢收拾行李的动作，喉咙发紧。
“你非要回去？就这么放不下贺知书？”
许清欢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眼底的柔软被坚定的冷意取代。
“淮声，不是的。”
“我回去不是为了贺知书，是为了笑笑。她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林照棠肯定做了手脚，我要查清楚真相，要让害死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谢淮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很凉，像还没从雪夜的寒冷里缓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危险了。”
“贺知书现在已经疯了，林照棠又心狠手辣，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
许清欢的声音哽咽着，却没有半分退缩。
“我必须去。”
“笑笑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她白白死去，不能让她到死都不明不白！”
谢淮声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承诺。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想查真相，我陪你找证据；你想对付他们，我帮你挡在前面。以前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这次，换我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危险。”
许清欢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谢淮声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她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
“好，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