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们默契地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沿着河边散步。
肩与肩之间，仿佛受着莫名的吸引力，时不时碰触。
我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也能感觉到他气息的微妙变化。
走到一段林荫路下，月光洒在我们身上。
他忽然停了下来。
“陈简。”他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从你在食堂坐过来，到在项目群里主动选择和我组队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勇敢。”
他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坦荡而灼热，“我喜欢你。这和系统匹配度无关，和进度条涨跌无关。我喜欢你认真写代码的样子，我喜欢你的笑容，我喜欢你的勇敢，我喜欢和你并肩作战。”
“我知道公司有禁令，”他的语气转为冷静，“我也知道我的情况，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风险太大。”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所以，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那么，我走。”
我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走。”他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
“年底本来也大概率被裁。我的技术还在，可以网络接单，做自由职业。这样，禁令管不着了，你的工作不会被影响。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他没有许诺虚假的未来，没有回避残酷的现实。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给出了一个近乎自我牺牲的解决方案——他离开，保全我。
公司禁令、进度惩罚、舆论压力在眼前这个人坦荡而炽热的眼神面前，忽然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在系统深渊里坚守自我、此刻又愿意为我的前途考虑的男人。
向前一步，伸手轻轻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