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高三的氛围越来越浓。凌云的书桌左边堆着数学错题本,右边放着吉他谱;小琪的课本里夹着歌词纸,复习累了就拿出来哼两句。两人的聊天时间少了,但每周三的录音约定从没断过,只是录音里多了些细碎的声音——凌云的翻书声,小琪的写字声,好像这样,就能陪着对方一起奋斗。
8月13日,凌云在学校的模拟考里,数学又没及格。他把卷子揉成一团,扔在桌角,烦躁地抓着头发。窗外的太阳特别毒,蝉鸣得人发慌,他看着桌上的吉他,却没力气抱起来。
晚上八点,小琪的录音准时发来。这次不是歌声,是她写字的沙沙声,附言:“我在让数学题,陪你一起加油!”
凌云看着那条消息,鼻子突然有点酸。他拿起手机,录了一段自已叹气的声音,发过去:“数学好难,我好像考不上音乐学院了。”
没过多久,小琪的语音来了,声音带着点着急:“别放弃啊!你上次给我弹的《理想》,不是说‘理想你今年几岁’吗?你的理想是音乐学院,怎么能轻易放弃?我帮你整理了数学错题思路,发给你!”
很快,一张拍得清清楚楚的错题本照片发了过来。小琪的字很工整,每道题下面都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还画了重点符号,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这几道题和你上次错的类似,你试试!”
凌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自已从来没给小琪送过什么,唯一能让的,就是帮她编伴奏。他突然想起抽屉里有个新的吉他拨片,是爸爸出差时带回来的,木质的,上面刻着小小的音符。他把拨片拿出来,对着麦克风轻轻敲了敲,录了一段清脆的声音,发过去:“这个拨片送给你,等以后见面了给你。它能带来好运,你下次考试肯定能考好!”
小琪收到录音,赶紧把手机贴在耳边听。拨片的声音很脆,像雨滴落在玻璃上。她笑着回复:“谢谢!我把它放在铅笔盒里,每次让题都看着它!”
从那以后,小琪的铅笔盒里多了个“虚拟拨片”——她把凌云发的拨片录音设成了闹钟,每天早上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就觉得有了动力。凌云的书桌里多了本“专属错题本”——小琪每天都会把自已整理的错题思路发给她,有时侯是数学,有时侯是英语,旁边总带着鼓励的话:“今天的题不难,你肯定能会!”
8月20日,周三。凌云的录音是一段轻快的吉他曲,附言:“我数学进步了,这次考了72分!谢谢你的错题本。”
小琪听到吉他曲,开心得跳了起来。她录了一段自已唱歌的声音,比平时更响亮:“恭喜你!我今天英语考了全班第一,也谢谢你的拨片!”
两人就这样互相鼓励着,把高三的压力,慢慢变成了彼此的动力。凌云会在弹吉他累了的时侯,翻出小琪发的错题本,一道一道地看;小琪会在让题累了的时侯,听凌云弹的吉他曲,跟着轻轻唱。他们都知道,未来还很远,隔着两百多公里的距离,隔着高考这座大山,但只要想到对方,就觉得好像没那么难了。
8月28日,小琪发了一段录音,是她在学校的天台上唱的《仰望星空》。她的声音有点飘,带着点风的声音:“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
凌云听着,走到窗边,抬头看着重庆的夜空。夏天的星星很亮,他好像能看到小琪站在天台上,仰着头唱歌的样子。他回复:“等我们都考上理想的学校,就一起去看星空。”
小琪看着那条回复,笑着回了个“好”。她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远处的灯光,心里想着:凌云,我们一定要一起考上理想的学校,一定要见面。
那天晚上,凌云把小琪唱的《仰望星空》录到了p3里,睡觉的时侯也戴着耳机。他梦见自已和小琪一起站在星空下,他弹着吉他,小琪唱着歌,特别开心。醒来时,他发现吉他就放在床边,指尖下意识地按了上去,弹的正是《仰望星空》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