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侯衍的少年时光,咱们就来看看他担任大将军一职后的所作所为吧。
史书记载,炎兴元年秋,衍初拜大将军,见朝中枢臣多与世家勾结,文书壅滞、赋税亏空,乃奏请天子,设“刺奸掾”一职,专查贪腐。
时司隶校尉刘虔,倚司马业旧势,私受南阳王氏贿赂二十万钱,纵其隐匿田产逃税。
衍获实证后,不避权贵,当庭弹劾刘虔,命人抄其府第,得赃款悉数充入军资,又奏请罢免刘虔及下属三名受贿官吏,以清廉属官代之。
夏,匈奴围城之初,禁军战力疲弱,多有畏战之态。
衍乃从军中选精壮士卒八百,编为“死士营”,自任主将,亲授兵法。
白日令士卒负重登城,练攀爬之能。
夜则教以短兵相接之术,仿敌攻城之法设沙盘推演。
衍与士卒通饮食、共宿营,常于寒夜巡营,为冻伤士卒裹伤敷药。
裨将李国安因l力不支坠城,摔伤左腿,衍亲携药囊探视,曰:
“汝为魏死战,某岂容汝受冻馁之苦?”
遂命人送李国安至暖帐休养,又以棉袍赐之。
士卒闻之,皆感奋。
夏侯衍刚当大将军那阵子,不少中枢大臣跟世家大族勾肩搭背,文书压着一堆没人办,收上来的赋税更是稀里糊涂地亏了空。
换旁人可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夏侯衍偏不,他直接跟小皇帝上奏,要设个
“刺奸掾”
的职位,专门查贪腐、抓蛀虫!
这消息一出来,朝堂上不少人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司隶校尉刘虔。
这刘虔仗着自已是司马业的老部下,腰杆硬得很,偷偷收了南阳王氏二十万钱的贿赂,就放任王家隐瞒田产、偷逃赋税,把朝廷规矩当摆设。
结果夏侯衍压根不给他面子,拿到实锤证据后,直接在朝堂上弹劾他,还让人抄了刘虔的家,搜出来的赃款全充作军饷。
紧接着又奏请罢免了刘虔和他手下三个受贿的官,全换上清廉能干的人。
您想想,司隶校尉也算是朝廷重臣,夏侯衍刚上任就动他,这胆子得多大?
当时世家大族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很,完全不把夏侯衍这位新继任的大将军放在眼里,不过夏侯衍可不惯着他们,司马业那老东西都投敌叛国了,还敢这么肆意妄为,正愁找不到由头打击你们这些旧部呢,正好一网打尽了!
于是乎,夏侯衍借着小皇帝的信赖和底下士卒的支持,抓了贪官、补了赋税窟窿。
这么一整对大伙都好,于是最后也愣是没人敢跳出来说个
“不”
字。
就这么一闹,朝堂里的歪风邪气少了不少,赋税也慢慢走上了正轨,每个月入库的粮米比以前多了三成,后来守洛阳城能撑那么久,这事儿可是打下了大基础!
接下来再说说他带兵的实在劲儿。
还是炎兴元年夏天,匈奴刚围上来那会儿,禁军的士气差得很,好些人见了匈奴兵就发怵。
夏侯衍看在眼里,直接从军队里挑了八百个精壮士卒,编了个
“死士营”,自已当主将,手把手教他们打仗。
白天,他让士卒背着重物爬城墙,练的就是攻城守城的真本事。
到了晚上,又教他们近距离拼杀的技巧,还弄了个沙盘,模仿匈奴攻城的法子跟大伙推演战术。
最难得的是,他不摆大将军的架子,跟士卒吃一样的饭、住一样的营寨,大冷天夜里还会去巡营,看见有士卒冻伤了,就亲手给人裹伤敷药。
有回裨将李国安练攀爬的时侯,l力不支从城墙上摔下来,左腿摔得不轻。
夏侯衍听说了,亲自提着药囊去看他,还说:“你是为了大魏死战的壮士,我怎么能让你受冻挨饿呢?”
当场就让人把李国安送到暖和的帐篷里养伤,还把自已的棉袍脱下来送给了他。
这事儿传到士卒耳朵里,大伙别提多感动了。
将军跟咱掏心窝子,咱能不拼命吗?
后来禁军士气越来越高,跟匈奴硬刚的时侯一个个都往前冲,这跟夏侯衍当初带队伍的实在劲儿,可是分不开啊!
您瞧瞧,夏侯衍这大将军,上能整顿朝政、硬刚权贵,下能跟士卒通甘共苦、鼓舞士气,既有铁腕手段,又有暖心举动。
这样的人,后来能成为大魏的顶梁柱,真不是没道理的!】
嘶~
怎么夸的这么狠啊?
洛阳城头,历史类博主的声音裹着城风飘来。
夏侯衍不好意思地扶着额头听着天幕介绍“刺奸掾”“抄刘虔家”“给李国安送棉袍”等一系列事件。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事儿他明明都干过,可从旁人嘴里掰开揉碎了说,还带着
“铁腕”“暖心”
的夸赞,倒让他这个当事人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听到
“上能整顿朝政、下能通甘共苦”,夏侯衍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后颈,甲胄的铜扣蹭得衣领沙沙响,耳尖悄悄变得火红一片。
他暗自嘀咕道:
“这……
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当初设刺奸掾,不就是看不惯贪官蛀虫吗?给李国安送棉袍,也只是觉得弟兄们拼命不能受委屈……”
越想越觉得不自在,他干脆转过身,背对着身后探头听天幕的士卒,假装整理腰间的剑穗,可指尖却有些发僵。
毕竟在他原本的世界,哪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自已
“顶梁柱”?
正拘谨着,天幕里
“后来守洛阳能撑那么久,这事儿可是打下了大基础”
的话钻进耳朵,夏侯衍猛地回过神,挠头的手顿在半空,随即缓缓放下。
他抬眼望向城外匈奴营帐的方向,方才那点局促渐渐被压了下去,眉头又拧成了熟悉的
“川”
字。
“是打下了基础,可眼下粮食还只够撑一月,新兵也没练熟……唉!这可怎么办啊……”
他指尖捋着胡须低声自语,想要以此来缓解压力。
“这些夸赞听着舒坦,可说再多漂亮话又有什么用呢?守住城、为陛下多争取些时间,才是正经事啊!”
夏侯衍正想着,身后有士卒忍不住感叹道:
“将军,天幕说的都是真的!您当初整顿吏治、待我们如兄弟,大伙都记着呢!”
夏侯衍闻言,只回头扯出个略显生硬的笑,摆了摆手:“别听它瞎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盯着城外动静,匈奴要是敢来试探,咱们可不能露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