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累得想要倒下去时,他就将人抱起来放在了殿中的桌上。
四周都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月梨只能抱着他的脖颈,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地欺负自己。
大年初一,帝后要例行祭祖,鹤砚忱出发时月梨还在睡着,他之前本想着带她一起去,但后来转念一想,就宗庙里那些人,他自己都没什么诚心,有什么必要折腾她早起去一趟?
圣驾从温泉行宫出发,而宫中皇后的凤驾也同时朝着宗庙而去。
冬序替皇后倒了一杯热茶,见她忧心忡忡的,不由得劝道:“娘娘,昨儿夫人进宫不是说了大公子那儿有人照应吗,奴婢知道娘娘自小和大公子感情好,但娘娘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拿着茶盏却没心思喝:“就算打点了人,可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阿澜从小就被家里宠着长大的,都这么多天了,他怎么受得了那里的日子。”
“今日就可见到陛下了,本宫待会儿要想办法替他求求情。”
冬序心里觉得不太妥,毕竟大公子是被褚翊抓进去的,可褚翊的背后是陛下,谁知道陛下是不是在其中推波助澜。
这般浅显的道理,她都看得出来,可皇后娘娘和大公子一母同胞,关心则乱,听闻大公子在狱中过得不好,皇后便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行宫离宗庙要近一些,皇后到的时候,圣驾已经停在了外边。
她连忙理了理身上的凤袍,搭着冬序的手下了马车。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已经一个多月没能见到鹤砚忱了,他带着自己的宠妃去行宫,连她这个皇后都不带,这一个月的时间,随行的沈昭仪和容婕妤先后出事,想也知道月梨那个小贱人定然在行宫作威作福,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鹤砚忱并未看她,径直走进了宗庙之中。
这是皇后第四次来宗庙祭拜了,鹤砚忱登基四年,她这个皇后虽然不得宠,但后宫中也没什么人得宠,她的位置还算安稳。
但现在皇后不由得开始担心,月梨太得宠了,鹤砚忱甚至和她同住在和政殿,历朝历代也没听说哪个后妃能住在帝王的寝宫。
再联想到这次弟弟出事,她心中很是惶然,总觉得有一把刀悬在自己头上,让她寝食难安。
皇后看着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玉树临风,她觉得鹤砚忱这一年来变了很多,可依旧让她看不清。
出神间,祭祀大典结束,皇后正想像往年那样退出去,将地方留给鹤砚忱,却见男人直接转身出了大殿。
她惊讶了一下,往年他都要一个人在宗庙中待一会儿的,怎么今年直接就出来了?
眼见男人要离开,皇后顾不得其他,忙追了上去。
“陛下!”皇后站在台阶之下,仰头道,“臣妾有事想要向陛下禀告。”
鹤砚忱淡淡看了她一眼,拂开帘子进了厢房:“进来。”
皇后跪在他面前为自家弟弟求情:“陛下,臣妾的弟弟这次犯了大错,只求陛下念在臣妾尽心侍奉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臣妾日后定当好好管教他,绝不再让他这般言行无状。”
鹤砚忱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他声音如常:“可以。”
皇后一时没回过神,她愣道:“陛下答应了?”
鹤砚忱掀眸看向她,乍然看去眼底情绪一片平静,可皇后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她听他道:“朕也有一事需皇后相助。”
“皇后自请废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