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玉竹春下肚,月梨虽然没醉,但是整个人格外的兴奋。
宴席散后,回和政殿的路上,她偏不要坐銮舆,要鹤砚忱陪着她走回去。
鹤砚忱拿过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半边小脸都埋在毛茸茸的领子里,只露出鼻子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他牵着月梨的手走在宫道上,时不时看她一眼:“还没累吗?”
月梨摇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陛下今夜要和臣妾一起守岁。”
鹤砚忱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由得笑道:“你这个样子,怕是回去就睡得昏天黑地,还想守岁?”
“不行的,要守岁!”月梨还记得以前不知道是听谁说过,一起守岁的才能驱邪纳吉,保佑她和鹤砚忱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好,朕陪你一起守岁。”
宫道上十分安静,宫人们都轻手轻脚地跟在后边,两侧有着厚厚的积雪,在月色下映着素寒的光芒。
鹤砚忱想起去年的除夕,也是他和月梨一起守岁。
那时他身上的蛊毒还未曾消解,整个人都对这世上感到无趣颓然,他登基后一直以为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自己就会高兴。
可他没办法欺骗自己,他依旧很期待有人来爱他。
就如同月梨一样,年少不曾得到的感情,终会困其一生,难以释怀。
身侧的女子脚步踉跄了一下,鹤砚忱连忙抱住她,白色的大氅将她裹成一小团,真像只醉了酒的小兔子。
也就是这只小兔子,莽撞地闯进了他的世界,一点点消融他冰封的心。
“陛下”月梨困了,可方才是她非要走回去的,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鹤砚忱,不想自己开口出尔反尔,要他主动抱她回去。
男人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就你爱折腾朕。”
话音落下,他便弯腰抱起了月梨,朝着和政殿走去。
月梨缩在他怀中,有些冰凉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侧,她咬着他的耳垂道:“陛下今晚要不要和臣妾玩那个?”
“哪个?”
月梨一想到等会儿要干什么,就忍不住的脸红,她小声道:“就是那个呀,方才在交泰殿时说的,小公主和”
鹤砚忱想起了她说的新花样,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他耳垂不自然地红了,季明和连翘等人都在旁边,她再胡说试试?
“唔”月梨说不出声,瞪着水朦朦的杏眸不解地看着他。
“不准再胡说了,你要是想玩朕可以陪你,但不准在外面乱说,知道吗?”
月梨点点头。
他一松开手,月梨就笑了起来,在他绯红的耳垂上又咬了一口:“陛下害羞了。”
鹤砚忱脸色有些黑,他面无表情地加快了脚步。
除夕这夜,月梨终究还是没能睡好,说了要守夜,鹤砚忱便真的一整夜都不准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