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便在行宫住了一个月,马上要到除夕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圣驾便要启程回宫。
天气愈发冷下来,月梨整天窝在殿中,是一步也不想出去。
这日她正在抄写鹤砚忱给她布置的功课,写了半页纸她就开始分心,一会儿拨弄下窗台上的梅花,一会儿拿着桌上的栗子扔着玩。
“娘娘,宫中有人给您寄信。”连翘拿着封信走进了殿中,递给她道,“是江容华的信。”
“江容华?”月梨接过来看了看,江容华找她八成便是因为沈氏的事情了。
连翘愤愤不平道:“江容华和沈氏素来交好,肯定是想要您去求情,您可不能中了她的圈套啊。”
月梨拆开信封,随意扫了一眼,果不其然,上边都是江容华的陈情,说沈氏从前怎么怎么好,纵然这次有错也是鬼迷心窍,她本性不坏的
月梨冷嗤一声,江容华对沈氏的滤镜比她对鹤砚忱的还要大。
她把信封扔进了一旁的炭火中,不想理会:“她多大面子啊,还让本宫去替一个想害本宫的人求情。”
“就是就是。”连翘在一边附和。
月梨置之不理,继续和桌上的栗子较劲。
过了半个时辰,季明进了殿中,恭声笑道:“娘娘,陛下方才见完了大臣,让奴才来问问娘娘的课业做得如何了?”
月梨看着那半页纸,陷入了沉默。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唉声叹气地揉了揉额角:“都怪江容华,害得本宫都没心情完成陛下布置的课业了。”
连翘:“”
您压根就没想做吧。
书房。
月梨轻手轻脚推开门,见男人专心致志地坐在书桌前看着折子。
她轻轻关上门,小跑过去从后搂住他的脖子:“陛下~”
鹤砚忱拍了拍她的手:“课业呢?”
月梨小脸一垮:“陛下见到臣妾就没有别的话说吗?臣妾又不是您的学生,怎么整天就想着要课业?”
鹤砚忱觉得最近让她读书的方法颇有成效,她夜里都没再呓语了,白日里看着也活泼了不少。
“朕在看折子,你不要闹,去把你的课业拿来,朕让人在旁边放一张椅子,你就坐在朕身旁抄写。”
月梨撒娇:“不要嘛~陛下您知道的,臣妾从小就背井离乡来到您身边,您怎么忍心这么磋磨臣妾?”
“从小?”鹤砚忱放下奏折,似笑非笑地回头睨着她,“背井离乡?”
月梨眨巴眨巴眼:“不是吗?”
“江宁离京城这么远,怎么不叫背井离乡?”
见他郎心似铁,一点都不为所动,月梨郁闷了,等着吧,她要生个大病给他看!
见月梨幽怨地瞪着他,鹤砚忱失笑,态度终究是软了下来。
他将人抱到怀中:“罢了,不想写便算了,替朕念念折子,朕看累了。”
月梨生怕他出尔反尔,连忙拿了本折子念起来。
但她挑选的这份写得太文绉绉了,生涩拗口,月梨柳眉皱成一团,磕磕巴巴地念不通顺。
她先倒打一耙:“陛下,这人写的什么呀?臣妾都读不懂,把他打回去,重新科考!”
鹤砚忱笑了,伸手掐了掐她的脸:“你就胡闹吧。”
两人说话间,季明来通传:“陛下,杨嬷嬷带着大皇子和大公主来给陛下问安。”